吴雪长长叹了口气,说道:“可否告诉我,你是不是秦如梦?”
蝶梦眨眨眼,问道:“这个秦如梦是不是你的恋人?”
吴雪道:“不是。”
蝶梦道:“那她一定很漂亮喽!”
吴雪道:“很漂亮。”
蝶梦霍地一笑,那浅浅的笑容略带羞涩,说道:“那你觉得我呢?”
吴雪苦笑着喟叹一声,本来是他问她,这下反倒调换了身份,他倒是成了受审的罪犯。
“也很漂亮。”
蝶梦甜甜一笑,说道:“可惜我不是她,要不然听了你夸她很漂亮会很开心。”
吴雪道:“你不是她?”
蝶梦扬起俏脸,说道:“我当然不是她!”接着她眼眸一转,闪过一瞬狡黠的流光,“听你老是提起她,一定是心牵于她,对她念念不忘,对不对?!”
吴雪无奈苦笑道:“不对。”
蝶梦道:“狡辩。”
吴雪道:“我没有狡辩。”
蝶梦道:“你老是秦如梦秦如梦的,提到她又总是一脸神往,还说不喜欢?”
吴雪苦笑一声,他后悔提到这个问题,反倒让她追问不休了。
吴雪微微说道:“现在要紧的好像不是这个问题吧……”
蝶梦冷哼了一声,说道:“心虚!亏兰儿姐姐那么喜欢你。”
吴雪一怔,脸上浮现了丝丝笑意。
“恶心死了!”蝶梦怒目而视,“再不快点动身,你的兰儿就要被坏人拐跑了!”
二人沿街而走,放眼一片灯火辉煌,将黑夜抵挡在外,昏黄的灯光让人有些恍惚。
来往行人犹如幽灵一般穿梭在黑夜之中,只微微在微光下露出身形,片刻就又隐于黑暗的角落里。
走了很久,蝶梦的脚都有些痛了,她抱怨道:“你有没有头绪?怎么到处都见不到他们人影?”
吴雪摇了摇头,说道:“没有。他们消失的太突然了,甚至连便条都没有留下。”
对于此事,吴雪是真的一点头绪都没有。到底是遇到了什么事?居然急迫到连留言都没有。他忧心忡忡地迈着步子,和蝶梦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吴雪不由得苦笑,每次遇到什么事件,总是从人的消失开始,那么这次呢?是不是又是一件麻烦的事情?他们又会遇到什么样的困境?
也许是某个手法生疏、文笔拙劣的剧作者编撰出的这样一幕幕重复使用的展开。毫无新意,刻板硬套。
吴雪不由得抱怨,怎么老是遇到奇怪事?一遇到奇怪的事,就意味着麻烦的诞生。
看见蝶梦走路有些别扭,吴雪便问道:“累了吧?”
蝶梦可怜巴巴地点点头。
吴雪道:“走吧,去那边休息一下,再考虑清楚罢……”
二人来到一个茶摊,要了一壶茶水,便以歇脚。
吴雪跟她说了这么多话,也不免有些口渴,他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一口。
蝶梦的注意力被吸引,她看着不远处的一个戏台,上面正呕呀噪杂地演着戏剧。
表演者身着颜色鲜艳的戏服,脸上画着浓浓的油彩,比划着动作,嘴里碎碎念。
下面围着些许看客,舞台上的光芒落在他们身上。有的人停留驻足,暂做观望;有的人匆匆路过,只抬头瞄了一眼,就又匆匆离去。
蝶梦目不转睛地盯着戏台,微微歪过脑袋,问道:“他们在演什么啊?什么塞外……什么千古恨……”
吴雪听了一阵,些许听得了其中的唱词,便解释道:“他们演的是一出名叫《三出塞外》的剧目。里面大致意思是说,一个叫程三郎的人,武功高强,力拔山河。正值动乱时期,他壮志凌云,投军报国,先后三次出关抗敌的故事。”
蝶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说道:“哦,我明白了。我听戏里说什么意难平,志未酬什么的,将军怠慢轻敌,人心涣散什么的……这些又怎么回事?”
吴雪笑道:“上面不正在演着吗?再看一折,不就知道了?”
蝶梦嘤咛一声,撒娇似的说道:“我想听你说嘛,上面演得太慢了,一句台词都委委转转拖个老半天!”
吴雪纠缠不过她,无奈而笑,接着故事说道:“这个故事是以程三郎的回忆的形式展现。他第一次随军出关时,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少年人,跟着将军驱敌千里,连连得捷。第二次出关时,他是个中年人,这时老将军已经病故。作为老臣心腹,他被皇上提携,官拜大将军。他向皇帝发下誓愿,要彻底平定外敌。”
蝶梦听得出神,她微微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道:“那看来抗敌之事不太顺利……”
吴雪叹了口气,说道:“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