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伙,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来路。”
游天星道:“听赵员外提起他们,说好像是各地的高手。我看他们武功各异,有用鹰爪钩的,有用剑的,那潘凤和黑猴子倒不清楚是什么功夫。”
张节陵也是摇了摇头,喟然道:“这江湖上用刀用剑的何其多,上至武林大派,下到散人浪子,用刀用剑的比比皆是。只如今来看,传统门派的高墙似乎已经渐渐式微,从群体变成了单门独户。”
吴雪深以为然。今天看来,武林门派已经不如从前那般江湖林立,如雨后春笋般勃发。今天出了几个成名已久的大派,小门小派似乎渐渐很少再诞生。也许是各大派统领武林的缘故,也许是一些其他的原因。吴雪想,这也许是传统的高墙倾塌的缘故,这股风吹过,人们只能从传统的约束到自发性的整合,很明显的就是,从前江湖武林之上的条条框框消失了很多,变得更加灵活起来。
这也许有好处,也有坏处吧。吴雪想。
此山庄毫无消遣,就待深感枯燥乏味。张节陵道:“若不是桥断了,我们怎么也该离开这个鬼地方。”
游天星揶揄道:“你是看中了那丰厚的赏金才没有走的吧?”
张节陵笑道:“胡说八道,老道是那种人吗?江湖道义可还时时在心,他人有难,我等同为江湖人,岂不该出手相助?”
游天星打了个哈哈,淡淡说道:“现在这奇诡的江湖可容不得热心肠……”
张节陵笑道:“你还未到三十岁,怎么心态比老道还老?”
游天星喟然道:“我久居海岛,这次踏足中原,深感世道多艰难,人心之浮乱。鬼蜮光天化日之下横行,魍魉在在人心之中滋生,你我这一路走来不是已经见了不少奇事怪事,哪一件不是人为所致?”
吴雪长长叹了口气,说道:“恐怕这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虽然有些事件有些夸张做作的感觉,但也八九不离十。”
张节陵哈哈笑道:“你要心怀希望,才能看见光明。若是你的眼睛是黑的,心也是黑的,又怎么能看见希望?”
石业兰点点头,说道:“不是有句话很好吗,用黑色眼睛去寻找光明。”
众人说笑一阵,打发下午漫长的时光。
不多久,他们看见潘凤急匆匆从远处跑来,面色阴沉,眼神游移。张节陵好事道:“潘兄,今日不见你人,何不来喝上一杯茶,闲聊几句?”
潘凤勉强一笑,他的额头有些细汗,他说道:“诸位抱歉,我……我有些急事……”
张节陵一怔,随之严肃起来,问道:“是何急事?不妨说来。此时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这玉江大盗不知在何处,潘兄还是小心为妙!”
潘凤骂咧咧地说道:“人有三急,这个你也要管吗?”
说着,他就一溜烟跑了。
张节陵扁扁嘴唇,哭笑不得。众人面面相觑,笑话他吃了个瘪。
张节陵哭笑道:“你们看可别笑话热心肠,这世道就怕没人再敢行侠仗义……”然后,他叹了口气,嘟囔说道:“侠义侠义,恐怕现在只剩妄想成为绝世侠客的人,却再没有义了。”
石业兰摇了摇头,哭笑道:“世道已经变了,人总也得随着变化才是。若不然,恐怕只会有人抱着侠义的牌匾,被人笑话。”
张节陵叹道:“世道多艰,世道多艰……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游天星笑道:“在激进者看来,只怕是所有东西都得破旧立新,保守者看来,也许这世道早已经人心不古了。只不过是一个慷慨激愤,一个自艾自怜。”
张节陵怀疑道:“老道难道真的已经老了……?”然后他问游天星,“嗬,我总觉得你是在讥讽贫道老了,是守旧派。那你是那类人?”
游天星苦笑道:“我可没说你,你千万不要对号入座……我嘛,我哪类人都不是,非要说的话……应该算是在夹缝中的人吧……”
张节陵终于找到了调侃他的机会,哈哈笑道:“你这种中间派最可恶,左右逢源,墙头草,容易成叛徒!”
游天星连连苦笑,众人笑声连连。
吴雪想了想,自己浑浑噩噩,毫无立场,算是哪类人呢?现在的人不总是喜欢贴标签吗?像自己这种,不守旧也不新潮的人,又算是那哪类人呢?想想作罢,因为总有人能找到攻击你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