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歌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那把剑离得太近了,她拉开吴雪自己就已经无法再安然逃脱。
可是她现在却很是坦然了,她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她死了,就能再见到家人了。
她一个人已经在这江湖上游离了十年,这十年漫长到无法忍受,痛苦也被无限拉长。
所以她绝对不想再这样度过十年。
她等着冷冰冰的剑刺入她的心脏,破碎的心从未愈合,这也不过是再死一次罢了。
可是她并没有感受到冰冷的剑尖刺破肌肤时的剧痛感,她忽然感觉自己背后靠在了什么东西上。
翎歌回过神,才发现自己靠在吴雪胸口,而那剑尖已经到了她的心口,却无法再挪动一寸。
那剑尖已经被吴雪紧紧用双指夹住,而这只手却宛若紫玉,在璀璨的金光里熠熠生辉,就连黄金也失去了眼色。
翎歌背靠着吴雪,那只左手从她身后伸出,夹住了那把剑,没有丝毫动摇。
他右手扶着翎歌的肩膀,血迹也染在了她黑色的衣服上。
赵昊天难以置信地瞪着吴雪,他出现在了翎歌身后,几乎就像是一团影子,出手也快得异乎寻常。
他奋力想抽出剑尖,而吴雪的手指稳稳当当,宛若铁钳。
赵昊天看向那只手,此前他左手一直带着手套,如今却是见到了真容。
那只手宛若紫玉,就连指甲都是紫色,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其活动自如,他一定会认为这是一只假手。
翎歌抬起头,侧脸看着身后扶着她的吴雪,他横眉冷眼,静静地盯着赵昊天。
赵昊天却好像是见了鬼一般,浑身一哆嗦,手里的剑立马“咣当”掉在了地上,接着他屁滚尿流地向外跑去。
翎歌好像还沉浸在死亡的瞬间,她依旧惊魂未定,茫然地看向吴雪,随后说道:“你让他跑了……”
吴雪说道:“他受了这么重的伤,跑不了。”
翎歌幽幽说道:“可是现在起风了,原本是你们该离去的时候……”
吴雪叹了口气,悠悠说道:“没办法了,若不是你惹出这么一出乱子,我们现在应该已经在外面了。”
翎歌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嗔怪道:“欸,我又没阻止你们逃离,是你自己不想走!”
吴雪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谁让麻烦事总是找上我?”
翎歌看着他的手伤,轻轻说道:“你的手……”
吴雪说道:“没事,小伤,伤口愈合就好了。”
她迟疑了一下,还是从内衬里撕下一块干净的白布,给他简单包扎了一下。
吴雪红着脸,她的发丝在他鼻尖,他大气也不敢出,那块白布似乎还余留着她的温度。
吴雪说道:“多谢。”
翎歌说道:“算是对你刚才救我的报答……”
吴雪叹了口气,说道:“好了,走吧,这里面太过气闷,我们去把罪魁祸首抓住。”
翎歌点点头,他们循着血迹向外追去。
吴雪不由得感叹:“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有力气。”
翎歌幽幽道:“他的武功一直都很不错……”
吴雪问道:“那你是怎么将他重伤的呢?”
翎歌戏谑地笑着,说道:“你不会真以为我不如他吧?”
吴雪苦笑道:“这倒是……如果翎歌姑娘那晚没有对我留手,我早已经成了孤魂野鬼,又怎么会在这里?”
翎歌冷笑一声,说道:“你是个有趣的人,关于你的一切都很有趣,你的周围就像笼罩着让人看不透的谜团,我也只是好奇罢了。”
吴雪苦笑道:“……是吗?”
翎歌瞥向吴雪的左手,此刻他的右手被她紧紧包裹住了,暂时无法活动。这只左手显露了出来,闪着幽幽的光,璀璨似紫玉。
“你这只手是怎么回事?”
吴雪看了看自己的左手,无奈笑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原来这只手受过伤,用药包扎过后就成了这样。”
翎歌好奇地敲了敲他的左手,问道:“还有知觉么?”
吴雪像是触电一般立马收回手,讪笑道:“有……”
翎歌只当做他是在捉弄她,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而吴雪对自己这只手很是忌惮。
一个人自己害怕自己是一件很奇妙的事,而他这只手就让他自己害怕。假妙夜郎君的惨状,到现在还记忆犹新,让他恐惧。
而他也得益于此。如果不是这诡异的手,恐怕他也走不到这里,已经成为假妙夜郎君的手下亡魂了。
血迹断断续续,一直延续到碉堡之外。
翎歌疑惑道:“他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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