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雪和游天星轮番背着三花姑娘往林子外面走去。游天星日夜动用轻功,此刻内息跟不上,背了一会儿就气喘吁吁,行将不得,吴雪便主动请缨接过了绿衣女子。
吴雪对此感到很是奇妙,心中既紧张又害怕,他害怕这个诡异的女子突然醒过来,凶性大发,从后面给他一击,此刻舟车劳顿的二人可反抗不得。
吴雪侧脸看了看肩膀上的绿衣女子,她没了此前种种诡异夸张的表情,浓墨重彩之下的脸庞看着倒有几分姿色。她轻轻地从鼻子里喷出柔柔的气息,与之前的狠厉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除去油彩和戏装,她是怎么样的呢?她为何独身一人在此密林之中?她又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呢?悲喜与否?
背后没了追击,吴雪他们行进的速度快了许多,他们心里不慌乱,脚步方向就不会出差错。
林子里透过道道温暖的光芒,脚步过处,树叶沙沙作响。耳边传来鸟雀的啁啾声,在密林里幽幽回响,更显幽深清净。
吴雪掂了掂身上的三花姑娘,将她往身上背了背。她的身体轻轻的,吴雪感觉就像是背着一只柔软的小兽物一般。
吴雪看了看脸旁的“花脸”,从她嘴角处,溢出了一口黏稠的浊血,染红了吴雪的衣服。
吴雪惊愕道:“她……她……她吐血了!”
游天星立马跑过去一看,又将双指搭上了她的脉搏,接着叹了口气,说道:“还好……她没事。她被我打中,受了内伤,加之你吸了她过半的内力,这才导致她力尽昏迷……没事,没事……”
游天星四下看了看,他不懂医理,不能及时给她疗伤,他和吴雪想的一样,若是张道长在场就好了……
走不多久,二人听到左边林子深处传来“哗哗”的水流声,不由得相视一眼,吴雪疑惑道:“我们不会又走到那回环溪流了吧?!”
游天星苦笑道:“不会吧……”接着他爬上树顶,瞧了一阵,如同燕子般轻轻落下,快意一笑,说道:“放心,放心好了,我们在正确的方向上,如果继续走下去,半个时辰应该就能出了森林,回到村子。”
吴雪疑问道:“那这个水流声……?”
游天星笑道:“这是另一条溪流,与之前那条大概是同源不同流,这样吧,我们去那溪流边休整一下,再行上路好了……”
二人往左边偏移而去,穿过一片灌木丛,他们见到了一条湍急的溪流从山上倾泻而下,真如:
“泻玉碎花三千里,一径直过十万林。”
吴雪和游天星到了溪边,将绿衣女子放在草地上,抄起清流洗了洗污浊满步的脸,山泉清冽甘甜,光可见底。洗了把脸,二人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吴雪感叹道:“果然,正如那番文章所言:这才是大自然最上之藏也,你与我且共适。”
游天星哈哈大笑,说道:“雪兄弟心性开阔,眼界高远,于各种原理皆懂得不少。”
吴雪讪笑道:“惭愧,惭愧。晚辈只是感前人所感,悟前人之悟罢了!”
游天星怅然一笑,随之意味深长的觑了觑吴雪,悠悠说道:“我们都是学着前人的事理与武学,这才小有所成。我常常在想,光是学习前人之积累经验就应接不暇,如何才能继往开来,开万世之太平?”
吴雪深以为然,这也是他曾经遨游辞海中所产生的疑问,但是他现在却不似往昔那般惆怅难释,他笑说道:“前人也是经过代代相承才传到我们之手。武学也好,经验也罢,都需要人多思多想。去其槽粕,取其精华,总结着前人的经验积累,补全疏漏之处,在此基础上再延伸深化,创造属于后辈独一味的经验事理好了。”
游天星和吴雪相视一笑,这时候躺在草地上的三花姑娘忽而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就带出丝丝污秽的血沫。
游天星叹了口气,说道:“来,我们将她卡在喉咙中的血块给逼出来……”
于是吴雪扶着绿衣女子的肩膀,让她安稳坐在草地上,游天星在右掌聚集一丝柔软的内力,倏地在她后背上一拍,绿衣女子顿时低呕一声,吐出了口血,接连咳嗽几声,回过了神。她茫然地看了看吴雪和游天星,顿时惊慌地睁大了双眼,还未站起身,就又软软地晕了过去。
吴雪好笑道:“她……她怎么又晕过去了……”
游天星苦笑道:“怎么感觉我们俩像是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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