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个登徒子气息的,见到人家穿着平衣,就以为跟你一样是偷偷从家里跑出去的,定是一上去就纠缠人家姑娘,惹人厌了是不?”
吴雪讪笑着挠了挠后脑勺,喃喃道:“什么都瞒不过濯儿姐……不过嘛……”
他笑了笑,接着说道:“看她满怀心思的模样,我认为她是独自从家里跑出来,却又迷了路的,便去跟她聊了一下,可没想到那姑娘好似坚冰,怎么也化不了。”
吴濯苦笑着摇摇头,无比担忧地看着吴雪,说道:“你呀,不要以为外面的女子就跟家里一样,她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她,一上去就问东问西,指不定会被认为是好色的流氓!”
吴雪当时就是脸皮子厚,怎么样也不气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像是野火般,怎么也烧不尽的精力。
他笑了一下,说道:“我们之间没说什么话,有一句没一句的。而我在城内外打听了半天,也没找到关于那三年之花的踪迹,倒是那城中茉莉花真是一绝,满城皆是白色的花,香气四溢,满街飘芳。所以,我也就捡了不少落花,准备带回来送给你的……”
吴濯笑道:“你也就是马后炮,若是不提,你哪里能想到我?指不定送花给谁呢!”
吴雪辩驳道:“怎么会!那花是我一时兴起,这才捡的,原本想送给你,但一想到回来时也该败了,便没有。所以,我给你们带了那里的花钿,你可喜欢?”
吴濯轻轻扭过头,吴雪见到她发上的饰品,正是他所送的,顿时喜上眉梢。
她说道:“所以,那些小花,你就送给了那个黑衣女孩了吧?”
吴雪笑道:“说来不巧,我还没和她说上两句话,就变天了,顿时细雨绵绵,满街水雾,花香馥郁,真宛若人间仙境。我问她关于此地流传的三年才开花的事情,她说从来没说听过。”
吴濯说道:“她大概也不是青茉府的人吧?”
吴雪点点头,思忖道:“可是她也不说,我就没有问。下雨了没地方去,我就跟她在花檐下避雨。她一直在等人,不多久,就有个人冒雨前来。那人身披灰色兜帽斗篷的女人,很是古怪。
我以为她是个人贩子,便质问了她两句。没想到她却说了一句:芙蓉府的小子,快回去吧,尊身贵体若是被雨淋坏了,我可担当不起责任。”
吴濯有些疑惑,忖度道:“她就是这么说的?”
吴雪连连点头,说道:“可真是奇怪,我什么也没说,她就知道我的底细了,真是个奇怪的女人。”
吴濯这时候眼中放光,起身抓住了吴雪腰间的玉佩,随之笑道:“这有什么?那时,你把这块宝玉带在腰间是不是?”
吴雪笑道:“这块宝玉,我可不敢乱扔,时时挂在腰间。咦,难不成,她识得这块玉不成?”
吴濯眉眼弯弯,说道:“你也可真是招摇!你换了平衣,却还带个宝玉招摇过市,不被别人抢去就算好的了!”
吴雪看了看一直带在身边的玉,这块宝玉,父亲曾经嘱托道:“你个小滑头可要保管好,千万不要弄丢了!”此番再看,却也是快寻常的玉石,跟家中其他质料极佳的玉石差不多,只在上面有四个刻字:尤之须缺。
什么意思?吴雪一直都对此块玉牌心有疑惑,但只当它是块千千万万象征着富家子弟阔绰的玉石当中最寻常的一块罢了,他没有兴趣,自然也是不想多问。
吴雪疑惑道:“濯儿姐,你说这玉有何玄机,我看也只是块寻常玉石,那怪人怎么一眼就认出来了?”
吴濯莞尔一笑,说道:“她定是通过这块玉,才知道你是芙蓉府吴家的人,只是没有说破罢了。”
虽然吴雪很是疑惑,但也只当那灰色斗篷的女人知道这玉是吴家子弟的独一块。
吴濯说道:“那么,然后呢?那个灰衣女子是谁?你见到她模样没有?”
吴雪摇了摇头,说道:“我看不清她的长相,只觉得她下巴白的不像活人。然后她就要带着那黑衣女孩走,临走之前她还嘱托我,千万不要乱跑,这世道不安稳。
在她们走之前,我把那袋收集的茉莉花送给了那黑衣女孩,对她说要开心一点,她笑起来,比绷着脸好看。天涯何处不相逢,后会有期。”
听完,吴濯吃吃娇笑道:“你可还真有点江湖人的气息,像是一个少年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