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脏……”
他又惊恐又厌恶地拍打着身上的衣服,等到他揉了揉眼,再次看向那边监狱上面时,只见那两个黑影已经不在那里了。
“我就说嘛……死人什么可能还会动弹呢?这不是,眼花了……”蛐蛐达人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正当他想走之时,眼角的余光忽而瞥见身旁一处,他松弛的神经又忽而被拉扯了一阵。只见那两团黑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身旁监狱的正上方,低垂着脑袋。
蛐蛐达人骤然一惊,不由得向后跳了一步,他没敢再发出声,只是喉咙上下吞吐着,一双鼠眼以最它能达到的最大限度大张着,大有睚眦欲裂之状。冷汗已经沁满了额头。
他心里骇然至极,心里念叨:“这是怎么回事?!死人怎么可能还会动呢?难不成真的是我最近太过劳累,出现了幻觉不成?唉……该去斗斗蛐蛐消解消解紧张的情绪了……”
正当他自我安慰之时,只听两声咕咚的闷响,那两个尸体忽而以首俯地,呈跪拜之状。蛐蛐达人骇然失色,登时大叫道:“是何方妖孽,胆敢在此作祟,还不速速显形?!”
可是在他手里并没有桃木剑和黄纸符,不然真的会让人觉得他是个不异于一代天师的高人。
可更让他惊骇万分的是,那两个身穿衙差衣服的死尸却没有回话。死人怎么可能会说话呢?只是那两具尸体接连上下叩首,直把头磕得“咚咚”作响。
蛐蛐达人和那夜叉鬼一齐看着那两个死者,只是蛐蛐达人浑身抖如筛糠,一脸惊怖地死盯着那两个衙差。而那个夜叉鬼本身就是个无人智的可怖怪物,又怎么会有人的那一套神神鬼鬼的敬畏感存在呢?只见它微微歪着脑袋,一脸好奇(如果那个表情真的可以算是好奇的话)又茫然地仰首而望,满是獠牙的大嘴里还不断滴下粘稠的唾液。
蛐蛐达人就这么眼见着那两个死者对着他叩了一阵首,已经是神魂颠倒,万念俱灰。他只见到两个已经死去多时的死人对他叩首,心里已经被恐慌和紧张布满,哪里还能去细细想来?
原来,那两具尸体是分别为吴雪和蝶梦所操控,而他们这里光线昏暗,看不真切实情,所以很好的隐去了行迹,只依稀可见两个死者在对人磕头,却没有看到在他们背后的两个活人。
吴雪当时突发奇想,想用这里的死者来诈一诈蛐蛐达人的口实,看他可否知晓这些死者陈尸于此的缘由。而当初吴雪提出这个建议之时,正当那蛐蛐达人手中的蛐蛐突然警惕地叫起之时。吴雪知道那白色的大蛐蛐必然有异于常见的普通蛐蛐,而又怕被那人发现,便出此下策。
蝶梦对此颇为抗拒,只见她满脸惊恐地摆动着死者,和吴雪一同跪在地上操纵着死者的躯体。
“你这家伙内心真的很阴暗!”蝶梦根本不敢睁开眼看身前自己抓着的死尸的肢体。“这种缺德事情都干得出来!”
吴雪沉声道:“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如果被他发现,我们定会被那夜叉鬼给咬死……”
若是说他内心里真的一点抵触感都没有,那才是真的阴暗。而他们又不能直接跳下去跟他拼命,而且那夜叉鬼似乎没有要攻击蛐蛐达人的意思,反而颇为驯服地跟在他身后。出于各种原因,吴雪便想到了此种方式。
“要是仵作也就罢了,我们摆弄死者的遗体装神弄鬼,岂不损阴德?”蝶梦只紧紧闭着眼睛,歪着头,让自己的双手来控制动作。
而见到那蛐蛐达人一时被这诡异的举动震慑到,吴雪便稍稍松了口气。他在心里对死者说道:“二位爷,诸位大老爷……晚辈只是迫不得,望诸位大爷为我们指条明路,在天保佑我们,我们也好早日把杀害你们的贼人一网打尽……”
于是他就开始磕起头来,而那个死者面目伏地,身体蜷曲着,也宛若磕头一般,吴雪和蝶梦又来回磕了几个头,而那尸体也就抬起头来。而吴雪也自知此时缺德,磕一个头便将尸身扶正,可死者瘫软如泥,当吴雪再磕头的时候,便又颓然倒了下去。蝶梦也跟着吴雪一起磕头。如此反复,便像是那两个死者在对蛐蛐达人磕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