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按照平时,张三恐怕在他手下走不过一招,可因谢殊鱼之前先后跟宇文泰、吴雪交手,内力消耗严重。宇文泰的意真波虽未伤他,但已经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重荷,又加之与吴雪交手,更是雪上加霜,内经受损,导致了他有力使不出。是以,他久攻不下。
金织发现了其中端倪,心想:“他之前与那二人交手,看来是受了影响。此事不可拖延,还是尽早解决掉那个叛徒吧……”
想着,她便想抽出剑,只是刚将手落在剑柄上,却闻谢殊鱼突然说道:“这是我的事,不劳金织姑娘费心。”
金织一怔,心中暗恨,想道:“那人是我的探子,怎么说也是我的事,又怎的成了你的呢?”她不免黯然,只觉得他一时争强好胜,又突然起了兴致。
金织微微一叹,眼睛盯着谢殊鱼,他的剑招依旧凌厉,但动作和力道已经跟不上他的意识。此前,若不是有他的帮助,她恐怕会葬身与冰雪之中,怎么也算是欠他一次,又怎能袖手旁观?
“我不出手,自有办法帮你。”金织暗暗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看了看从天而降的大雪,心想:“幻术的施展不光需要药引,还需要现实中的媒介……此地没有雾气,不知这雪能发挥怎么样的效用?”
这般想着,金织便袖口一抖,从里面滑出一个小瓷瓶,便朝着张三丢去,对谢殊鱼喊到:“快避开!”
谢殊鱼闻声抬头,只见一个小瓷瓶旋转着飞来,他顿时明白了金织的所思所想,只暗暗叹了口气,心想:“我怎么也不能抢了你的功劳不是?”他只当是金织邀功心切,便迅捷地退后两步。与此同时,金织反手一抄,一块石子便飞射出去,只闻“咔嚓”一声,那瓷瓶碎裂成沫,从里面扬扬洒洒飘降出一大片暗红色粉末。
张三操控涂巫舍本就消耗损颇多,此番一连串地交手,已是疲惫不堪,虽有心避闪,但还是被那红烟缭绕。他心惊不已,连连甩头,但是片刻下来,似乎没有发觉到异样,便放心不少。
“这红烟甚是诡异,若是没有效用,她又怎会无缘释放?”
正待他这么想着,忽然看见谢殊鱼飞身上前,抄起剑就往他头上砍去。他吓得一身冷汗,连连避闪,他一直被谢殊鱼避到边角,忽然发觉眼前的世界忽然一恍,登时片片雪花犹似血染,红的刺眼。他骇然失色,加之谢殊鱼的剑势逼近,却已是退无可退,脚下一个踉跄便从涂巫舍头上掉落了下去。
谢殊鱼自从金织放出药瓶之后,便再也没有动过。他只见张三像是发了疯一般来回猫跃狗爬,狼狈不堪地模样却无法让人嘲弄。纵是蚍蜉蚁蛭,也会为了生这一字倾尽全力,哪怕在旁人看起来甚是可笑卑微。
掉落,掉落……
张三感觉自己沉入了谷底。寒凉的风从他耳边擦过,雪花似血痂,天空变得极其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