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未落,只闻一声讥诮的女声忽然传来:“哦?不知舞扬大哥对我,有没有耐心说上一说呢?”
只见一道白光闪动,一个披着白色狐绒斗篷的女子翩然落下,冷冷地看着玉舞扬,嘴角还挂着一丝柔媚、讥诮的笑意。
那小童见了女子,立马飞身扑了过去,哭腔道:“好姐姐,好姐姐,你终于来了,我……我差一点……差一点可就要遭人毒手了!”
那女子搂着小童,柔声道:“晴儿莫怕,姐姐来了……”
玉舞扬见了,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一个恶毒无良的孩子,必然有一个极为纵容他的长辈。反之不同。人究竟有没有天性?本恶或者本善?抑或该当用教育论探讨?那为什么有些例子(很多年幼却恶毒的例子),始终没有让人找到答案?光会理论分析没用,那是白痴才会宣扬的座右铭。
在这个江湖上,只有傻瓜才会想到要去讲道理。玉舞扬明白,面具人也明白。如果讲道理真的能通达天下,那这个江湖早已经成了极乐世界,何须佛理与道义?
那女子眼中闪过一丝阴鸷的寒芒,盯着玉舞扬道:“我希望,此事就此揭过去……”
她的语气很冷,就像是天底下所有爱护自己的孩子、弟弟的母亲和姐姐们一样,不容人质疑与侵犯。
玉舞扬连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淡淡一笑,说道:“随便你。我很忙,没工夫去揭下陈旧的日历。”
说着,他就扶着赵承德,对那女子说道:“我先行一步,此地已经没有我们的事了。你们也快回去……”
那女子瞥了瞥赵承德,说道:“有什么要紧事么?”
玉舞扬说道:“玄武组,现在是时候组建了。”
他的意思已经传达到,没有必要再停留。说着,他便身形一动,像是鸷鹰一般,带着赵承德朝城内掠去。
多闻天见那女子到来,暗自思忖片刻,心想:“莫非这也是他们的人?他们中间竟然有这么小的孩子?”
他看向那孩子,正是先前指出赵承德流氓行径的小童,看着那脸色阴晴不定的孩童,多闻天只感觉自己似乎陷入了某种计划好的阴谋当中。
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心想:“广目天王究竟在干什么?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到来?张正陵又怎么回事?去北边打探一下消息,居然要这么久?”
他有种独木难支的无力感。尽管他依旧对自己的武功很有信心,但人本能的在面对未知事物时会感到焦虑、恐慌和猜疑。
这里能对他有威胁的,无疑只有那面具人一个。而这种威胁,也只是来源于那副面具带来的神秘感。
他们真的见过么?
面具人说道:“你一定在想,为什么广目天为何迟迟不到……”
他忽而冷笑了几声,摊开双手,悠然道:“那是因为,广目天,也已经被一些麻烦的事缠住了……”
面具人看向那白斗篷的女子,还有那个阴毒的小孩,悠然道:“我说的没错吧,白虎组的未央姑娘,晴儿小朋友?”
闻言,那女子微微蹙眉,只是她的脸依旧躲在宽大的兜帽下,教人只能依稀窥见那阴影之中的怨毒之色。
面具人很明白,语言是一种很奇妙的媒介。它能传达明确的意义,也能通过暧昧的表达方式来混淆视听。
他这么说,根本的目的还是只有一个,那就是把少林派和正一门的视线,转移到他们身上。不言而喻,只要你上了贼船,又岂能轻易下船?
而多闻天也是这么打算的。无论如何,此次事件结束,他都会立马回去禀报宗门,立即追查“他们”,还有面具人的身份。
那个被面具人称作“未央姑娘”的少女,倒也没有否认,只是说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不希望与你再有瓜葛。”
面具人笑了两声,喟叹道:“还真是世情凉薄,我们好歹也算是有些渊源……嘛……也罢,随你好了。”
说着,那白狐绒斗篷的女子,便抱起那名叫“晴儿”的小童,身形一动,像是雪中白狐般矫健多姿,很快他们的身影便隐匿在了远处茫茫的雪原里。
待他们都离去后,面具人这才缓缓回过身,面对着多闻天,说道:“好了,这些琐碎之事,就不劳烦天王费心了。”
值得一提的是,赵承德经历了此番变故之后,从此销声匿迹。但是江湖上突然多了一个“李承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