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衣,妹妹暂且告退。”
待她离去后,秦如梦说道:“沈妹妹眉间总是愁云密布,似有心事。”
仙儿娘娘微微叹了口气,双眸里满是恻隐,幽幽道:“这也难怪,她因家乡闹洪灾,不幸流离失所,加之又路遇悍匪,若不是柳妹妹恰巧在场,只怕她也……”
秦如梦点点头,喃喃道:“名字里带个‘幸’字,命运却充满不幸吗……”
仙儿娘娘笑道:“她初来乍到,还不甚熟悉这里。待过些时日,便与姐妹们打成一片了。”
秦如梦想了想,随之笑道:“玉瑶姐姐也还是闲不下来呢……”
二女收敛衣服,将头发简单地盘扎起,遂起身去一处山间的温泉。秦如梦便解衣边问道:“玉瑶姐前段时间又跑去哪了?可是去了岭东一带?”
仙儿娘娘点点头,说道:“听她说那边正闹洪灾闹得厉害,大雨已经连下了半个月,还未见消,大坝冲决,淹了下面四个县。迫于无奈,上面下令工部疏浚官吏将洪涝排到下游,结果沈妹妹的家乡不幸被毁,亲人也……”
秦如梦蹙眉道:“这是哪个缺心眼坏心肠出的主意?怎可为保一地平安,便不惜毁了他处?”
仙儿娘娘喟叹道:“听玉瑶妹妹回来说,此次监督涝灾治理的官员,好像名叫‘潘克明’……”
秦如梦转了转眼睛,思忖片刻,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他好像就是前段时间那个名噪一时的潘巡抚!”
仙儿娘娘苦笑一声,说道:“正是那个夯货。”
秦如梦目露狡黠,笑道:“听说他前段时间回朝禀报治水公务之时,当堂跟两个工部大臣打了起来,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上面的皇帝啊……”
她冷冷笑了笑,接着道:“这也难怪,他可是当今皇帝身边的红人,比那些个迫害忠良的太监还红。谁让他是五卫郎之中的潘家子弟呢?”
仙儿娘娘喟叹一声,幽幽道:“只是苦了灾民们,遇到个这么为非作歹的巡抚,只看面子政绩,不顾黎民百姓。我倒是觉得,这样不识好歹的人,迟早要被皇帝陛下给治上一治……”
秦如梦脱下了鞋子,放在一边,便伸手去解衣带。只是她解衣带的手慢条斯理,柔和翩跹,似穿针引线,双眸微眯,眉间舒展,平添几分魅惑之色。
她的动作不紧不慢,悠悠道:“这世上之人,有人爱看面子,有人爱看权财,有的人嘛……就喜欢做那个猥琐下流的登徒子!”
秦如梦语气忽而一狠厉,反手便将衣带抛出。只见那绫罗绸缎,在空中翩然散开,宛若一道红霞,直伸向不远处的灌木丛。
若不是亲眼所见,怎得也没人会相信,此条软绵绵的丝带,竟犹如锁链般激飞出去,顷刻之间宛若彤云罩顶,硬生生将一人给扯了出来。
仙儿娘娘侧目而视,冷笑道:“我只当是林间的豺狼野狗,没想到却是个长着眼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