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经历了磨炼与苦痛,才会教人更加坚定。人之情感有时犹如弹簧,当超过了弹性限度,便再也无法体悟到俗世之苦痛,只如麻木不仁的木头。而每个人的限度不同,到达麻木那天的期限也不同。但把人之情感比作弹簧,毫无疑问是狭隘且片面的。吴雪一直相信,所谓死去的情感之所以死去,只是因为他还没有再次找到希望,并不是经历的痛苦过多。
有时候,当他懒懒不想动时,当他感觉天色黯然无光时,当他觉得凡尘俗世过于无趣时,总是有种力量能把悲剧一分为二,让他再次看到悲剧之后的希望,正犹如废墟的花朵,给他一直震慑人心的力量。
所以他有时候表现得像是木头,因为他内心坚定的世界,正在逐渐丰满。
小公子觉得他木木的,正如他说话时所表现的那样。他看着你,却仿佛早已经透过你看到了一个无比神秘而又浩瀚无垠的宇宙。
所以她觉得吴雪的眼神很可怕,因为那种并不凶狠的眼神,可以轻而易举将其看穿,无论她做了多少伪装。
经历了多少难以承受的痛苦,才能练就这样一双眼睛?
小公子不愿意想,因为那种经年累月下来的精神折磨,早已经超出了常人所能忍受的极限。
但现在,小公子只觉得那边凉亭里驳杂的呼吸和叫喊愈发刺耳,她忽然一刻也不想在此多待,只想赶紧离去。
可吴雪贴近窗户,仔细听着里面的声音。
小公子不禁暗想:“他真的可以对此心若旁骛?”
屋子里,狗皮三在仁厚离去后,便从边上又叫来个人,填补了他的缺位。
狗皮三手里捏着牌,看了看,无奈叹了口气,说道:“有时候,只要装一装傻,生活就还过得去……”
仁宽笑道:“狗三爷,您这境界可快赶上那些秃驴了,要不出家了吧!”
狗皮三笑骂道:“放屁!红尘俗世多快活?在这里,我们就是天,想要哪家的姑娘要哪家的姑娘,想花多少钱花多少钱!”
仁宽说道:“改日,三爷您与那惠因大师交流交流,让他传你几招,也教兄弟我喝口汤!”
狗皮三喟然道:“惠因大师现在正处于闭关的紧要时期,你我外人切不可轻去打扰……”
仁宽讪笑道:“那是自然,毕竟他可是我们门主的座上宾,而且我们还要仰仗他,才能在这地方风生水起……”
狗皮三冷笑道:“你知道就好。有了惠因这个助力,加上帮主之威,岭西一带就是我们说的算。哪怕是那新来的巡抚,又能奈我们何?不还是夹着尾巴乖乖躲起来了?”
仁宽笑道:“那是那是……”
他一啧嘴,转而疑道:“不过,我可想不明白,门主为何不教我们去亲自动手,反而从那什么……那什么地方找来几个帮手?这办事效率有够低下,到现在还没把那巡抚干掉!”
狗皮三悠然道:“你懂什么?在我们的地界,已经连续死了三位巡抚两任知府,再死下去,可就引人怀疑了。”
“所以……?”仁宽小心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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