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小公子笑道:“那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淤血罢了。他被我打了一掌,自然会有淤血,何须北海冥溟掌?”
方玲玲蹙眉道:“若是露了馅? 该如何是好?”
小公子悠然一笑,淡淡道:“不会的,他已经别无选择。”
“……假如?”方玲玲犹疑道。
小公子喟叹道:“你这丫头,不光没有主心骨? 心思怎也这般活络?我之所以这么做? 完全是在拖延,一直拖延到雪容哥哥回来……”
方玲玲疑惑道:“你怎知他不是畏敌逃跑?”
小公子笑道:“他自然不会? 这一点我相信他……”
接着,她双眸微眯,沉着又狡猾地看向远处的动荡,悠然道:“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
方玲玲不知她这股自信究竟从何而来,但见她面对强敌时表现出来的淡定与稳重,不由得被濡染,也稍稍放心了些。
狗皮三自然不知小公子是诓他,心里只惴惴不安地回想着,回想着当年那惨烈的一役。他可以肯定,若不是门主和惠因大师及时赶到,那么他和黑八必然会成为那个女人的手下亡魂。
想起她的容貌,他依旧胆寒。在她白皙如雪的脸上,几乎看不到羞涩和迟疑。在她如同祖母绿般的眸子里,看不出丝毫的恐惧和怜悯。她的金色长发随风飘扬,宛若浮动的光芒,赋予他人一场瑰丽的梦境。梦境里有她的笑容,只是那个笑容是魔鬼的笑容,充满了讥诮和轻蔑,让人无法与她姣好的面容相联系起来。
这样一个女子,无法让人产生任何遐想,她与死亡和地狱并存,或者说她即是恶魔的化身。
这样一个他国女子,又怎会在中原的折瑶峒,并成为其中一个峒主?那时的狗皮三怎也想不明白,他不断地试图打动这个女人的心,好教她网开一面并留他们一命。
但当他看到他祈求她时她脸上露出的冷笑,便忽然明白了,这个女子并不会因为三言两语而改变心意。她的心是铁做的,宛若一个傀儡,只会执行既定的命令。从那璀璨的绿色眸子来看,她此刻唯一的心意,正是要他们的命。
可是她为什么迟迟没有动手?莫非是在折磨他们?就像是人们喜欢折磨弱小一样?
那时的黑八胆气还不怎么足,早已经吓尿了,裤裆湿了一片,发散出一阵阵的骚臭味,瘫倒在地上起不来了。八位弟兄一瞬间毙命的惨状,已经教这位七尺之躯瘫软如泥。
狗皮三也好不到哪里去,一双腿颤巍巍的抖动着,仿佛一位老者,几欲站立不稳。可他毕竟是他们当中稍微稳健的,还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依旧在絮叨着无意义的祈求,而她仿佛乐见他人祈求于她,迟迟没有动手,依旧神情淡漠地瞧着他们。
“姑……姑娘,”狗皮三讪笑道,“你今年多大了?看你的样子,不是中原人吧?家在哪儿?可还有乡亲父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