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充道:“他还说过叶儿姐之所以没人思慕,是因为姐姐是草履虫……”
吴叶顿时安静了,房间里欢快的气氛瞬间没了。她小脸煞白,呆呆怔怔地静默片刻,忽而紧咬银牙,握起小香拳在榻子上一擂,一下子跳起来,跑到门外面叫喊一声:“好你个吴雪,你个小死东西,在背后说我坏话,看我不弄死你!”
此刻吴雪不知跑哪里去了,吴叶气呼呼地跑去找他,势必要让他脱一层皮下来,只留下屋内三个姐妹面面相觑。
“说起脾气暴躁,听不进话,叶儿可是首屈一指……”良久,吴月才苦笑着说道。
吴濯担忧道:“或许雪容弟弟之所以性格如此古怪,也许……也许就是受了我们的影响吧……”
吴笑喟叹道:“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
吴月在软榻上长长伸了个懒腰,将一条腿搭在吴笑腿上,目光出神,喃喃道:“他有女子的温柔细腻,但似乎阳刚气不足,像个小太监……”
吴笑苦笑道:“也不至于这么不堪吧……”
吴濯说道:“家里面也没个能镇得住他的男人,他受女人影响颇深,也是自然……”
“欠打。”吴月笑道,“你们谁狠下心来揍他一顿?”
吴笑说道:“还是别了,总是于心不忍的。再说又没做什么恶事,只是淘神了些……”
于是呢,吴雪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的,虽然他没少招惹四位姐姐,但她们总是对这个小弟弟下不了手,打在他脸上的耳光,软绵绵的反倒像是爱抚与柔情了。
而作为吴雪的父亲,吴清晗似乎在这个身份的职责上有所缺失,他平日了究竟在忙些什么,吴雪向来不知,只知道他地位颇高,长年在外,就算是回家一次,也是酒气熏天、昏昏欲睡,父子之间没什么交流。唯一的交流,就是在吴雪考砸了之后。而他每次都考砸,所以每次都往姐姐们的裙子底下躲,四位姐姐一劝,吴清晗也就只能作罢,只能气急败坏地骂吴雪:“你个泼皮小兔崽子,只会躲女人裙下么?!”
吴雪也曾笑话吴清晗道:“你若是考砸了,会不会也曾往姑姑们的裙子下躲?”
“放屁!”
吴雪大笑道:“又臭又响!”
父子间的交流总是这么不顺畅、不顺心,时常无疾而终,终究是没交流出个所以然。
但直到后来有一天,吴清晗突然对他说道:“若是没了姐姐和家人,你又该如何?”
于是吴雪陷入了沉思,他想不到那样的日子,似乎会很无趣,也没人能给他娇纵宠溺了。
他早已经沉醉其中,沉醉在女子们的柔情与甜腻之中,流连于温香软玉和蚀骨红颜之中。他无论如何娇纵,都会有人包容爱护他,受到了挫折,只要趴在姐姐们的怀里哭过一次,一切便又重新开始。
直到后来一天,流落江湖的吴雪忽然想起了父亲曾经说过的话,此刻他才明白为何父亲总是不愿意在家多待,总是要让自己忙起来。
温柔乡对男人来说,是没有火的乱葬岗,葬送了无数英雄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