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着海绵,生怕它还残余着一点水似的。
他摇了摇头,喟叹道:“你究竟是谁……你似乎很了解我,但我对你却一点也不知情,若不是听人说道,只怕我连你叫长孙玉殷也不知晓……”
小公子笑道:“你已经知道了。名字嘛,也就是个称谓,无所谓的。你怎么喜欢,就怎么叫我……”
吴雪苦笑两声,随即默然。他发现了,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人精。没有一个人是不教他感到头疼的。
这时候,小公子,或者干脆叫她的本名长孙玉殷,双手紧紧拉着吴雪的胳膊,生怕他跑了似的。可是吴雪并没有打算逃跑,相反,他更想知道那间屋子里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而在前一段方位,秋良正看着手里拎着的黑乎乎的东西。那东西确切来说是一个傀儡,只是较为怪异的是,那傀儡的主要机关在面部。它可以通过改变不同的表情来发起攻击,而它之前已经给秋良展露过几种不同的表情了。现在他所面对的,是一个笑得无比瘆人的模样。
“真是恶趣味……”秋良喟叹道,“这家伙还是这样……真是无聊……”
秋良看向吴雪和小公子,似笑非笑的神情里有着些许考量和玩味,目光分别落在他们俩人的脸上,短暂地停留之后,便仿佛尘埃落定。
“阎浮罗也来了?”秋良问道。
小公子笑着点点头,“阎浮罗不光来了,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哦哈?是什么样的大礼?”
“毒皇窟内部情报,这算不算得上是一份大礼?”
这时候,不远处忽而传来一阵爽咧的笑声,众人一齐望去,不知何时阎浮罗的瘦长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们不远处的柴门外。也就是这时,柴门两边分别燃起一盏白纸灯,幽光萦萦,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
吴雪心想:“这倒是巧。”
秋良随心一甩手,便将那具傀儡抛给了阎浮罗,当傀儡快要飞到他面前之时,忽而一扭曲身体,发出一阵机扩运转的声响,稳稳落在了他的身边,宛若一个无声无息却忠心耿耿的仆从。
“这么多年不见,你的趣味是越来越恶劣了……”秋良笑道。
阎浮罗悠然道:“你的品味是不足以领略傀儡之中的生命力的。”
二人相视一笑,互相抱了抱拳,宛若挚友般说道:
“好久不见,阎兄。”
“久违了,秋兄。”
吴雪看看秋良,又看看阎浮罗,不禁疑窦丛生,悄声问小公子:“他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小公子笑道:“很久了吧……”
阎浮罗闻声笑道:“也不算很久。”
秋良喟叹道:“是啊,大概十五年了吧……从他从天工阁出逃开始……”
吴雪不禁苦笑道:“十五年……也不算很久么?”
阎浮罗悠悠道:“十五年对一个少年人来说,确实很久很久。但对一个中年人来说,不过眨眼之间。因为我们的日子在十八岁之后,就会变得极其沉闷且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