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电影那晚上,我第一时间想找你,并叮嘱你,千万别碰那玩意儿。于是在学校小卖部,给莫忧打了电话,想问你的情况。
可接电话的是他妈妈。黄阿姨说他去上学了,未在家。
呵呵,聊了几句,就挂了。
跟王童当天的事儿,是这样发展的。
他带着我下了车,拉着我快速的跑到三面环绕的高层综合大楼前的广场。
那巨大的综合楼里,楼道中很多人,当我们两人进去时,很多目光纷纷盯着我们,就像看稀奇动物一般。
而他们,基本都是男生,他们在楼道中吹着口哨,笑着,逗乐着……
楼下是一些商场,看起来很繁华。
他四处眺望,仿佛并不惊诧这样的事儿。
而我却羞涩的低着头,不好去看任何人的目光。
突然,他跟我说,“你在这等我,我先上去跟放电影的人说下,免得买票。”
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突然变得熙熙攘攘的广场,而他却一溜烟的消失在人群中。
我吐了口粗气,望着山下有个小院子,里面有很大的红色字儿,“精神病院”。
不一会儿,他冒出了头,站在我身后,紧张兮兮的对我说:“走了。”
他的动作超级快,仿佛经过专业训练,并不是水电校的学生。
我并未回过神,就被他拽着左转右转的进了狭窄的楼梯,又不知怎么的进了一部昏暗而狭小的电梯里。
他一直拉着我,仿佛怕我丢了。
而我也紧紧的拉着他,毕竟外面全是不认识的男生们,好几百人呢。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楼上的一道小门前,他紧张的看了看传呼上的时间,长舒了口气,道:“现在该我们进去了,这场是专门为我们放的电影”。
于是,我被他拽着从小门进入了那很大的电影院播放间。
而整个电影院中,没有几人。
前排坐着几名穿着深蓝色制服的青年男子,他们端端正正的等着大屏幕上即将放映的内容,很有组织,且有纪律。
我们进去时,一位身穿制服的男子回头看了下他,跟他点了点头后就又端正的坐着。
而我跟王童穿着便装——是的,他带我出门前,我才在宿舍脱了迷彩服,换上了白T恤和蓝色的牛仔裤。
待我坐定,他问我,“你要吃爆米花吗?”
我摇了摇头,只说喝可乐。
于是他飞快的出去买,又快速的回来。
整个电影院里,很安静。
当我满怀期望的想象着即将放什么浪漫爱情片的时候,没想到,居然放映的是用电脑制作的动画来。
可是,那不是动画片。
而是对各种新型毒品的分析及其危害介绍——各种毒品的名称介绍及其服用剂量,以及对人体产生的危害作用,甚至是给社会带来的巨大潜在危害和深远影响。
同时,还教人如何防范和认知区分吸毒人群,又要如何让吸毒成瘾者戒断。
那配音的男子声音洪亮,很有磁性。
画面随着他的话语进度,慢慢的放着动画,就犹如电影《超体》里那个藏毒者被毒品入侵体内的画面般详细分析着副作用。
我和王童都端正的坐着,认真的听完了所有“讲座”。
电影快完的时候,前面的几人一齐站了起来,戴上帽子,整装,准备出门。
王童等前排穿制服的中年男子示意我们离开后,就拉着我快速的离开了。
只是,其他青年制服男子,并未回头看过我们,不知道我们长什么模样。
同样,我们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模样。
而今,我连王童长什么模样也记不清了。
只知道,他属狗。
他拉着我穿过几条小路,在大楼间飞快的穿梭着,仿佛怕被谁看见一般。
很是疯狂!
当我们走在一狭窄的小转角的时候,他扶着我的肩头,慎重的说:“今天看过的电影不能告诉任何人,还有,不能暴露我的行踪和我的传呼号码。我训练完,就去你学校找你,也许要很长一段时间。记着,好好读书,别再跟你们班的男同学出去唱歌或者去茶馆打麻将了。对了,你是我的目标,而我跟你之间的约定,不能告诉任何人。你别在意我现在的女朋友,他仅仅只是我现在的女朋友而已。你要相信我,从今以后,不管你走到哪里,都有人保护你。我会随时跟你报告我的行踪,但是你也要知道,你在学校及其外面做的任何事情,都会有人跟我说的。”
他顿了顿,看着我慎重而冷静的说着:“我如果被迫吸毒了,就再也不找你了。”
我看着他的那双双眼皮眼睛特别迷人,可仿佛不懂他在担忧什么。
我拉着他的手,笑着说:“只要你不吸,又怎么会有人强迫你吸呢?刚不是看了吗?那些东西多危险,还会给家人和社会造成危害呢。你答应我,这一辈子都不要碰那些玩意儿,行吗?”
他笑着捋了捋我很短的刘海,点点头。“电影的内容,你看懂了吗?”
我笑着点头,其实我不懂。在我的理解中,那就是宣传“禁毒”的电影而已。可我并不知道在他的理解中,那是一部怎样的电影。
后来他收到传呼,说要立刻回学校,于是我们就在电影院楼下的广场分开了。
他跟我分别时,他说,“你见过的那几个比你大两三岁的小马仔,都要吃摇头丸,你离他们远一些。我也会叫他们让其他人离你远一些的。你记着,不准吃任何毒品,不准跟那些人接触,这是我给你的命令。”
我点点头。
他抬腿开跑,可突然又转过身回到我身旁,“你记好,从今后,你的一言一行都有人给我们汇报,所以你要小心,注意保护好自己。对了,我只想你快快乐乐的长大。呵呵,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是其他人对你说的。”
我莞尔一笑,调皮的说:“世界上哪里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呢?你还真是幽默,明明是你说的,居然说是其他人。”
突然他仿佛发现了什么,机警的拉着我躲到一个楼梯下,小声的督促道:“注意保护自己。”
我看他很是慎重,点点头,笑着说:“你也不要吸毒,不管怎样都不要碰哦。”
……
后来过了几月,他来学校看过我两三次,并背着旁人把他家的地址和电话写给我,让我有什么事儿给他妈妈打电话。
我根本搞不清究竟是什么事儿,他为何要带我去看那关于洗脑般的电影呢?
还有在楼上俯视并嘲笑着我们的青年男生们,究竟是什么人呢?
可正因为他的出现,让我害怕出去接触任何事儿,仿佛那年卢阳跟我说的话儿般,“十四岁那年,一片好心救了三个离家出走的孩子,还为他们买了盘蚊香放在桥下,却反被那三个孩子的家长状告拐带人口”。
这世间的真理,究竟是什么呢?
除了无愧于心,还能怎么呢?
信者,可交之。
不信者,永不交集。
我从不认为一个人过去的小小错误,就能磨灭掉他一生的光辉点,就像这个世界若真有父债子还的强硬道理,难不成我们甚至我们的后代都永生永世没有翻身的余地了吗?
所以,以前对母亲说,我会替我父亲照顾她的话儿,是否早就还清了呢?
更何况现在她不是有了老公了吗?他们两人相处不是更开心快乐吗?
这个世界上,在我父亲走了后,谁又全心全意,用了所有真心和能力,照顾过我呢?
谢泽波,有的错过,也许真的是错过了。
在我心中,你是那么的好,那么的好,好得我仿佛永远没法企及你的高度。
任凭我怎么努力,仿佛都不能跟你一道前行般,让我声嘶力竭。
某段时间看你做了个专利,我很是开心,一连几天都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