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言差矣。”徐惠陵连连摇头,“何为黑?何为白?何为正?何为邪?小姑娘,这可是个纵贯古今的大话题,绝不是你三言两语便可轻易下结论的。你日后的路还很长,也许经历的多了,你就会明白我这话中深意。黑白不过一线,善恶不过一念,对付邪魔青龙,唯有劝其向善这一条途径。”
对于这番话,飞雪自然不解。顿了顿,她又问:“既是如此,那青龙可曾改过自新?”
徐惠陵听了,又是叹息摇头,“不瞒姑娘,打坠落之日至今,那孽畜并无半点悔过之心。”话到此处,飞雪整张脸都青了。“不过它之所以蛰伏不出,乃是因为有伤在身,无力作乱。”
飞雪尴尬一笑。“那就好,那就好……不过话说回来,您为何对这青龙之事知道的如此清晰?”
白衣道士迎风而立,抚须长笑。“说了这么久,你总算问到点子上了!实不相瞒,当年封魔之战中,正是老夫将那青龙孽畜打翻在地!”
此话一出,飞雪长风皆是愕然。
“那以此推测,罩于我等头顶的禁制大阵,岂不是师尊的手笔?”霍长风惊呼道。
徐惠陵听了,笑声宛若铜铃。“吾徒聪慧有加,为师深感慰藉。何为一山更比一山高?密云山中看徐老!”
“道长究竟在说些什么?”眼见徐惠陵走向远处,飞雪还是不解其意。
霍长风嘴角微扬,傲声道:“家师的意思,便是说他才是这密云山的真正主宰!”
“我是主宰?”远远闻之,徐惠陵不禁暗自苦笑。“徒儿,你还是太年轻了。乾坤浩瀚,天道滚滚。如果真的无法避免,那这一次,就让为师来当这个罪人吧……”
寒风渐劲,雪雾更盛,此情此景,即便是降妖利器镇妖钱,也忍不住要抖上一抖。
……
半晌之后,三人再临幽深洞窟。不过这一次,“九宫娘娘”不再隐匿行踪,而是以真面目示人。阴影之中,借着镇妖钱散发的微光,一条青鳞巨龙蛇盘而卧。
“徐先生果真守时。”青龙双目大睁,饶有性子地瞧着三人走来。“距离咱们约定的时间,可还有一个时辰呢。”它徐徐蠕动,待身子完全散开,却见疯女王氏的头颅滚落而出。飞雪见了,顿时呕吐不止。
“东西我带来了。”徐惠陵持剑而立,对此视而不见。“不过我要警告你,我能封印你一次,就能封印第二次!”
“这一点就不劳道长费心了。”青龙昂起脖子,如游蛇一般朝霍长风靠拢过去。年轻侠士见了,嗖得一声拔出剑来。“哎呦!能做这大阵之眼的人果然不同凡响,单是出剑的功夫就吓了奴家一跳呢!”
霍长风向前一步,大喝道:“孽龙休要贫嘴!且看我‘追风剑’的厉害!”语罢,他正要出剑,却不想那青龙只是大尾一甩便将他打翻在地。
“以你的本事,连我皮毛都伤不得,还敢在此聒噪?”那巨龙抖一抖脑袋,“上次交手,奴家不过是故意谦让与你,好让你回去搬救兵罢了。”
霍长风苦苦挣扎,却已无力起身。
“如今救兵被你搬来了,但又有什么用呢?”青龙继续靠近,面目愈加狰狞。“可惜啊,直至生命终结,你也不知为谁而活!”
“够了!”青锋道人大喝一声,打断孽龙之言语。
“怎么?徐道长?难道你还瞒着他?”青龙回过头来,饶有兴致地盯着徐惠陵。
青锋道人横剑在前,声若惊雷。“天道滚滚,逆之不得!如果非要如此,我也要亲自动手!你的手,太脏!”语罢,只见他大臂一挥,便有凌厉剑气呼啸而出,直指爱徒霍长风。
……
“徒儿,你若泉下有知,想必不会怪罪师父吧?”待一切恢复平静,徐惠陵闭目而立,自言自语。
少女飞雪震惊之余,胸口九瓣梅花雕微微震颤。
天地崩,迷雾散,邪龙生兮,百鬼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