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找到这个中枢,然后毁掉他,庞将军之危自会解开。”
“那么先生,依您看,你觉得谁的嫌疑最大?”陈函林虚心求教。
“老夫以为,想要找到这个嫌疑,则要考虑此事对谁最有利。”
陈函林思考片刻,点点头。“话虽如此,可这个可选范围仍旧太过巨大,不好定夺啊。”
“陛下言重了,其实没这么难。”老者笑盈盈道:“您可还记得陈兄弟刚才跟您说的话?”
陈函林稍作回忆,眼中立马射出一道金光。“三国鼎立之势……势均力敌……先生,您的意思是,幕后黑手极有可能是冲国或羌国中的一方?”
老者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道:“陛下,老夫一大把年纪,从来不会说没把握的话。我可以肯定,某位野心家正在暗中策划一场打破均势的阴谋,仙家也好世俗也罢,他选择双管齐下。这绝非危言耸听,陛下仔细想想,为何您刚登基国家便频频出现变故?为何您刚登基徐先生便身陷囹圄无暇东顾?这不是巧合,陛下,正是那位野心家双管齐下的结果!他已经开始推行计划了,而且如今看来,我大沛正在变成刀板上的鱼肉啊!”
人群中又是一阵慌乱,最为吃惊的莫过于国君陈函林。
“那么先生,依您看,可还有补救的余地?”陈函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纵使他曾博览群书,如今遇上这等大事,一样如孩童一般束手无策。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陛下宽心,还远未到分崩离析之际,自然有的解救。”老者依旧神情泰然。“不然您认为我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山是为了什
么?”
陈函林听之,顿有醍醐灌顶之感。于是他赶忙起身,甩开袍裙,双膝跪地。“跪求先生救我国民!”
见了这等阵仗,老者自然收受不起。他赶忙扶起陈函林,脸上挂着和蔼的笑。“孔先生,您继续汇报其他事宜吧,若老夫猜得不错,待您讲完,我想说的话自然水到渠成。”
孔祥洲听得云里雾里,可既然老者发话了,他当然只能照办不误。
“另一个消息来自岭南,”他重新整理思绪道:“叛军凶悍,江柯接连败退,如今岭南九郡已失掉六阵,剩余三郡失守只是时间问题罢了。”
“千篇一律,朕早就厌烦了……”此刻的陈函林像极了当初那个披头散发、面色焦脆的自己,岭南叛乱一直是块心病,且自病发以来,从未受到过有效抑制。“卫将军啊,我盼星星盼月亮盼您回来,就是想让您接替江柯那个窝囊废啊……”
卫宁听了,随即抱拳行礼。“陛下,臣自当竭尽全力!”
“陛下,还有一事。”孔祥洲生硬打断二人的对话,脸色十分难看。“据探子来报,岭南王手底下确实有一员法力高强的大仙相助……”
“什么?”这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要知道仙家不参与世俗斗争乃是千年不变的传统,如今竟有这等事,那岂不是代表……“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啊陛下!”孔祥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先前老臣就有听过这等说法,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一旦次数多了,便是老臣这心底也开始犯嘀咕。您想想看,江柯将军虽不及卫将军和庞将军英武,可再怎么说也是我大沛良将不是?为了一探究竟,老臣特命手下的一名心腹前去探查。结果出乎意料,陛下,此事的确存在啊!”
陈函林脑际一片混乱。“你可有证据证明?”
“当然,”孔祥洲起身,轻击三下手掌。“臣这就证明给您看!”这时,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无声进来。他全身上下裹着黑衣,便是头颅也不放过。“陛下,此人正是臣的心腹,他可以证明老臣说的话。”
“如何证明?”陈函林清清嗓子,正声道。
“小人中了那仙人的招术,陛下。”黑衣人跪拜在地,小心翼翼说。“浑身上下都是。”
“哦?速速给朕瞧瞧!”
“陛下……”孔祥洲急忙提醒道:“伤疤瘆人,还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陈函林郑重点头,示意黑衣人可以开始了。
那人开始脱去厚实的黑色绷带,待所有布料散落在地,陈函林顿时感到胃里一阵恶心。那人早已面目全非,他的每一寸皮肤——除了双眼之外——皆被灼烧得如核桃皮一般丑陋。天气炎热,有不少部位还化了稠浓。除了样貌丑陋,气味也是极其难闻的。
“这……”见得此景,鹿林老者愁眉紧锁,赶忙上前询问。“伤你的人可是个小娃娃?”
“正是,先生。”满身伤痕的人点头回复。
“果真是他……”老者倒退几步,险些跌倒,幸好有溪瑶搀扶。“陛下,看来事情远比我想象的复杂。您听我说,岭南之事必须老夫亲自出马才行,再派多少兵马也是徒劳。至于这位小兄弟,他被幽冥毒火所伤,须连饮老夫所开之药三月方可康复。快,取纸和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