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毕尔——”黑衣剑客舒舒服服地靠在椅背上,用慵懒的声音说,“但你已经是这里的主人了,且不管这些东西是不是你一手造就的,抬头看看吧,这里可是獠牙堡,极尽奢华之地呀!何不好好享受一番呢?”
“如果你坐在我的位置上——”毕尔·泰诺爵士扭过头来,用阴郁的眼神打量着剑客,“我敢肯定你不再会把‘享受’这个词说第二遍。”
“也许吧。”雷恩回答说,“但不可否认,这里要比我常待的地方——比方说冷飕飕的野外,乌七麻黑的山洞,住满了鼻涕虫的臭水沟等地要好得多吧?”
“我宁愿泡在蝙蝠屎里。”毕尔大人耸耸肩,“是真的雷恩,换作是你也会一样。我很怀念当初咱们一起旅行的时光,那可以说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了。虽说没有美女,更没有翠丝的奶子。但至少那时候咱们是自由的,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不像现在,我他妈整天只能待在这该死的塔里!不是看卷轴就是写卷轴。上天诸神呐!我自己都快变成一张卷轴了!”
“这可是你自己选的。”黑衣人提醒他,“当初你大可跟我一道走,那些愚民自然会重新选择他们的城主。可惜你没有,毕尔·泰诺,你披上了艾力莫·塔沙的袍子,走进了獠牙高塔,这都是你自己选的,没人逼你这么做。”
“我当然知道,你个臭瘪三。”毕尔·泰诺气的满脸通红,“我当然知道这是我自己选的路,而且一走就是二十多年。如果我是个毫无责任感的混蛋,我大可卷走这里的财宝远走高飞,又何必留在这该死的地方忍受煎熬呢?我找你来是有目的的,想你是一码事,但更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帮助呀!”
“所以我来啦!”黑衣人摊摊手,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睛闪着寒光。“从收到消息到现在只过了七天,而影子塔距獠牙堡却有上百里路。”
“我就知道你会来!”毕尔·泰诺马上又变得笑容洋溢,他就是这样喜怒无常。“我就是个混蛋!”他大声嚷嚷着,“活了半辈子都没几个朋友,而你恰好也是个混蛋,否则你怎么会和我成为朋友呢?”说完他便再次大笑起来。
“我可没你那么坏。”雷恩丢开酒杯,转而提起高颈银壶晃了晃,“当年你可是比发了情的种猪都要厉害,如果我记得不错,你从石溪镇到北镇的路上可是睡了不下二十个姑娘呐!”
“我就知道你忘不了那些破事儿!”毕尔·泰诺捧腹大笑,“你又何尝不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我记得很清楚。对,那个女孩叫希丽!你俩那晚上动静可真大,那女人的叫声简直比待宰的母猪都厉害!”
“是戴熙。”黑衣人纠正道,“希丽是你的人,你还叫她含着山椒舔了你的老二,结果你一个礼拜都下不了床。”
毕尔城主再次笑得前俯后仰。
“咱们可真够无耻的。”他终于停下来,伸手摸摸笑得通红的脖
子,“两个上了年纪的混球却谈起了风花雪月之事。不过呢雷恩,如果诸神能给我个重新来过的机会,我铁定还会这样潇洒走一遭呢!”
“一起给黑心老板的母马下药;一起把绿谷的妓院闹得鸡犬不宁;还一起把唐唐鼠帮的宝贝偷去换酒钱?”剑客抬头望着天花板,顿时沉浸于回忆之中,“听上去不赖嘛!只不过呀毕尔大人,我倒真希望你能认真随我学个一招半式。这样一来就算你做坏事被人抓个正着,也不用劳烦我每次都跑去救你了。”
“你这是在责怪我喽?”毕尔老爷抛来一个鄙夷的眼神,“咱俩是有分工的,否则怎么算得上黄金组合呢?在舞刀弄枪方面你的确有两把刷子,但别忘了我可有张三寸不烂之舌呀!你可还记得咱俩在锯齿山的遭遇?当时咱们遭了劫匪,你我都被五花大绑,若不是我反应机灵哄骗了那土匪头领,你小子八成早成了那山上的路边白骨了……”
“是呀,城主大人——”剑客的声音里忽然充满了挖苦的意味,“也是因为你这张鸟嘴,咱们的陶莉小友被烧死在了龙桥镇的烈日广场,而她还是你今生最爱的女子……”
“你又提这事干嘛?”毕尔大人顿感一阵羞怒从心底冲上来,冲得他险些岔了气。他甩甩头,试着不去回想,但陶莉那双蓝宝石般的眼睛却在他的脑际挥之不去。他再度想起她,仿佛那场悲剧就发生在昨日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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