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格斯林不住摇头,“是我的错,是我的错,咱们不杀人,咱们不能杀人呀!”
但奥拉夫没有听他的。他推开门,任由凛冽寒风掠过胸膛,破败长衫在风中猎猎作响。他仰天长啸,发出叫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接着他跪倒在地,双眼望向无尽长空。他尖叫着,一双锐眼在夜空中四下搜寻。他的意志掠过荒原,穿过密林,越过群山,他苦苦搜寻,搜寻可供窥探的对象。最终他找到了,那是一只在夜幕中觅食的孤狼。他进入了它的大脑,随即主宰了它的行踪。它疯狂的奔袭,越过群山,穿过密林,掠过荒原而来……孤狼低沉的喘息声在他耳际回荡,他身在茅屋岭,实则早已化身为狼。
“杀戮,复仇……复仇,杀戮……”他反复咀嚼这几个词,“复仇须从杀戮开始!”
他化身为狼,刺破暗夜,最终露出森森白齿,在一团混乱中撕裂了莫卡·莱特的喉咙。
红山
如果眼下的瘟疫果真是弃誓者所为,雷恩?提亚德想,那他大概是被卷入了弃誓者与金袍铁卫之间的无休止的纷争。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四年,而且丝毫没有偃旗息鼓的征兆。假设他猜的不错,那瘟疫则不外乎为另外一种武器:弃誓者们变换了思路,他们不再试图与黄金铁卫正面对抗,而是采取更简单也更有效的方法——瘟疫。如果真是如此,那此行倒是变得简单多了。他只需混入弃誓者中间,想办法查出瘟疫的源头,然后再将之一锅端掉,弃誓者与黄金铁卫的纷争便会重新回到原本的轨道……而那之后,他遐想着,如果大雪还未封路,他便可告别老友,重新返回影子塔。
但假如这后头还有更大的阴谋呢?他又如此追问。这个想法不是空穴来风,因为有一样非常可疑的东西在不断干扰他的思绪——墓窖里的一串脚印。“只是猫咪或者黄鼠狼的脚印,不值得大惊小怪的。”当他和毕尔?泰诺在出口处看到它们时,城主如是说。但他不这么认为,他清楚猫咪和黄鼠狼的脚掌是什么样的,更清楚体型轻盈的它们不可能在岩石地板上留下痕迹。他从未见过那种脚印,漆黑、短小、指甲锐利如刀。况且他觉得老友的担子已经够重了,于是他把这个想法藏在了心底,打算独自去搜寻隐匿其中的秘密。
接着他甩甩脑袋,将思绪重新拉回现实。眼下他正骑马行走于红山某处的崎岖小道,两侧皆是寸草不生的巨大石头。这些石头都是暗红色的,像是被人泼了一层血。整座红山均是如此,这座山头也因此得名。其实和红鸾河一样,这座山原本也不叫红山,而是在半魔战争结束后才有了如今的头衔。人们都说这是诸神惩戒的结果,因为“神石”大地之心在那场战争中被摧毁。巨人王博鲁萨抱着它击碎了扭曲之翼的躯壳,那一撞虽然成功化解
了半魔危机,但大地之心也随之毁灭。于是诸神迁怒人间,在“神石”陨灭之地召唤出摩卡多尔裂痕。那裂痕绵延千米,宛如横亘于大地母亲脸颊上的骇人伤疤。诸神通过它将愤怒降至人间,炙热的熔岩从那里喷薄而出,烧毁了周遭的一切草木生灵,只留下荒芜嶙峋的深红岩石,且不断向东扩散。
但雷恩?提亚德清楚,所谓的“诸神惩戒”只不过是哄骗小孩子的把戏,那裂痕乃是巨大爆炸的产物。相传在危急存亡的关键时刻,巨人王博鲁萨向“神石”借用了全部神力,他也因此力量大增可与扭曲之翼殊死一搏。他俩的相撞产生了难以想象的巨大爆炸,周围数千米的范围都受到了影响。最终他俩双双殒命,只留下一道偌大裂痕证明那场战役存在过。而随着大地之心的覆灭,以之为力量源泉的巨人族也陷入了永恒沉睡。
黑马喷着鼻息,脚下踩着从一侧峭壁上滚落下来的零星石块儿,另一侧便是万丈深渊。雷恩恨透了这里的山路,每走一步他的心脏都狂跳不已。相传这里每年都会死掉很多人。即使来者未从高处坠落,打头顶呼啸而来的落石也极有可能叫他命丧于此。他总算领略了此地是何其险峻,只是在山中行走了两小时不到,他的肩膀、脖子以及大腿便都已经被落石砸伤。还好有一匹如夜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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