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一同出京的,除了恭亲王还有裕亲王,两人此去山西,原因是……为查之前的治河卖田一案……”
听见这句,容若仿佛头顶突然炸开一声闷雷,整个人怔在当地,目光直直注视着官千翔,眯了眯眼,沉声问道:”王爷所言,可……可是真的?”
官千翔哂道:”这件事全京城的文武百官皆知, 恐怕令尊大人也早已知晓了。”
容若闻听,只觉喉咙一阵腥咸,疾咳起来,一时咳地止不住,震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官千翔见状,将容若扶至旁侧的椅子上,从杯中倒了些热茶,递给容若。
容若接过茶,勉强灌下去才压住咳嗽,官千翔再看容若,此时已两腮通红,唇憋地青紫。
官千翔在朝中多少对容若有所听闻,除了他满清第一才子的名誉之外,为官清廉谦和,颇得康熙赏识,与其父明珠迥然不同。
虽然往昔与容若没甚交集,但经过这短短的接触,官千翔对容若已生出几分同情,不禁说道:”你好生将养身子,他日早撰成集,明相或许也可因你而得些宽慰。”
官千翔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意思就是明珠犯事已是铁板钉的事,让容若努力撰书以求自保。
容若轻轻拱了拱手,勉强扯出一丝笑痕道:”容若感谢王爷不惜披霜戴月,深夜至此说与容若这些掏心之言,大恩不言谢!”
官千翔轻轻点了点头,轻声道:”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就此告辞了!”说罢,转身拉门走了出去,转眼便消失在苍茫的夜色中。
容若听闻这些,哪里还有心安睡,在灯下枯坐一夜,次日天一亮,也未用早膳,便换了常服,叫小安子陪着向前院而去。
彼时正是明珠与福晋用早膳的时间,福晋趁着此时明珠得空,将前一日与管家拟出来的嫁妆箱笼单子交由明珠过目,待定夺之后好去采办。
明珠正细瞧着单子上的各色聘礼,容若由小安子挽扶着从正厅门走了进来。
福晋见容若来至前院,赶紧起身将其挽扶进门,轻责道:”身子不好,怎么不好生养着,这冷的天,大清早来做什么?我和你阿玛又不等着你请安。”
明珠见容若进来,抬眼帘在容若脸上细细端详,见其面色仍显苍白孱弱,说道:”你这些日子且缓些撰书,先将身子调理好,过些日子你和颇尔喷公爵的召羽郡主就要举行订婚喜宴,你也需精神些才是!”
容若闻听,未开口先扑通!一声,跪于当地。
明珠和福晋见状,均有些惊骇,福晋赶着上前挽扶,却被容若推拒,容若屏退旁侧侍从,目光只望向纳兰明珠。
”阿玛,请赎孩儿不孝,这个婚,孩儿不能结!”
”你……你说什么?”明珠闻听,顿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容若,沉声问道。
容若再次说道:”这婚我准备推掉!”
这一次,容若说的字字如珠,再清楚不过,明珠及福晋均听得清清楚楚。
”你,你以为订下的婚约是儿戏吗?你这是抗旨,是要砍头的,你是不是脑子给病糊涂了!”明珠瞪眼怒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