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划拖得有些长,竟像是横划。
康熙见此,不觉微蹙起眉心,不悦已现在脸上,只未开口,静观胤礽写完。
好容易写完一副斗方,胤礽只觉握笔的双手全是汗渍,弄得笔杆都有些湿润了。
幸而康熙见后面的比划还算是顺畅,再加上又至封笔的日子,不想责备太子,便和声道:”字虽然有些进益,只是还未练出精神,仍需好好研习才是!”
胤礽点头应声,侧目正瞧见怀袖认真瞧他方才写的字,不觉将方才写字时的满腹羞愧全映入望着怀袖的眼神中,不自觉开口道:”公主师今日到此,也是来祈福纳祥的?”
怀袖见胤礽询问,含笑应道:”正是,奴婢还从未见过万岁爷的字,特来长长见识。”
胤礽笑道:”哦,原来是来瞧热闹的呀!”
怀袖闻言,蹙眉抬首看向胤礽,心中已了然他是故意会错了她话中的意思。
康熙也听出了胤礽言语中对怀袖的轻视态度,不觉蹙眉道:”公主师的书法,宫中甚至朝野都甚少有几人能及,你小小年纪,怎可口出如此狂言!”
胤礽见康熙不悦,赶忙收敛神态,垂目道:”儿臣并未见过公主师的字,故而不知……”
怀袖知道这是胤礽又在故意跟她叫板,只是不知这位皇太子何以每次见她,总一副针锋相对的姿态。
康熙见怀袖垂目不语,温声道:”朕见识过你的卫夫人簪花格,书写如行云流水,流畅婉转,笔法细腻,今日就写一副,当是给太子赐教了!”
怀袖听康熙如此说,再无法推却,少不得款步走至龙案前,捉御笔在手。
月牙兴奋道:”师父要写字喽!我也为师父研墨!”
怀袖沾了御笔,轻舒玉碗在纸上写下一阕斗方的福字,笔锋娟秀婉转,虽然不似康熙的雄浑潇洒,却也自成一体,韵味洒然。
太子原以为怀袖的字不过是写得稍好看一些,此时一见,却也不得不心内感服,他还从未见过如此隽秀的笔法,与他方才的字相比,更是相形见拙。
至此,胤礽也不得不拱手赞誉,携了康熙御笔亲赐的福字匆匆离开。
就在胤礽跪安时,怀袖悄然抬首,不经意又瞧见了曾见过的那名皇太子贴身侍卫。
只见他在门口沉目而立,虽然与旁的侍卫穿戴一致,但怀袖总觉着他周身暗淌着一种萧杀气息,冷森森地令人望而生畏。
太子胤礽给康熙磕完头退出去时,那侍卫紧随其后也出了昭仁殿的大门。
胤礽下了昭仁殿的台阶,登上肩舆的时候,心内仍因方才的事儿而愤懑。
招手将那侍卫唤过来,冷声道:”你此刻速去绯华宫,看看兰贵人在做什么,叫她速来乾清宫侍驾!”
那侍卫轻轻点头,足下点地,即刻便消失在苍茫的雪色中。
胤礽看着侍卫消失的背影,沉声道:”人家都懂得在父皇面前讨赏,我那个笨姨娘却不知整日闷在宫内想些什么,哼!半点我母后的聪慧也没占,亏得我外祖父还指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