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便想起了去年此时,她与容若也如眼前的这般景致,而今时今日,却真如诗云: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想起容若,怀袖突然想起先前官千翔曾给她的那张字条儿,随即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中取出来。
怀袖展开又看了一遍,抬头环顾屋内,见只有雪雁正与翦月细说府中各处的一应位置。
”翦月,福全呢?”怀袖问道。
翦月闻言,立刻回道:”方才福晋说要抬过来什么东西,他跟着过去了!”
怀袖道:”你去寻个人替他,叫他来一趟。”
翦月闻言,点头去了。屋内只剩下怀袖和雪雁。
雪雁望向窗边端坐的怀袖,斟了杯热茶,缓缓走至近前,轻声道:”小格格,奴婢好久没这么伺候您用茶了。”
怀袖闻言缓缓侧目,望着雪雁浅笑道:”傻丫头,我如今不在府里,你们好生伺候二姐也是一样的!”
雪雁淡笑,轻轻点了点头,在旁垂目而侍。
怀袖抬起头瞧了雪雁片刻,问道:”你是不是最近身子不好?我瞧着你面色暗黄,人也似不及往日那么活泼多言。”
雪雁见怀袖打量自己,赶紧深垂下眉眼,以流鬓遮了面颊,掩去眼内闪烁神情道:”不碍事,前几日夜里惹了风寒,尚未痊愈而已,小格格先歇息,奴婢去瞧瞧方才二格格跟小厨房传的膳预备好了没有。”
怀袖轻轻点头,雪雁便转身退了出去。
怀袖站起身,正欲向书桌行去,忽听得外面一声惊叫,紧跟着便是福全道歉的声音:”姑娘没事吧?福全并未有意冲撞……”
”没事,是我自己踩空了台阶……”
片刻后,福全挑帘笼走进房内。
”翦月说姑娘寻我?”福全给怀袖请了安,问道。
怀袖点头,示意福全先将门关上,从桌上拿起之前官千翔塞给她的那张字条递给福全道:”你对京城较为熟悉,瞧瞧这上面写的地名儿,你可认得?”
福全接过字条一看,略想了想道:”这白塔寺奴才能寻到,东夹道嘛……也好似有大概印象,不过因好多年没去记不太清楚了,不过这猫耳胡同奴才实在不知。”
怀袖闻言,轻轻点了点头,端起杯盏边饮茶边垂目沉思。
福全见怀袖似有心事,说道:”这不打紧,姑娘若想寻这地儿,去了白塔寺东夹道再仔细打听,应该不难找!”
怀袖略思索片刻,从旁侧抽了张素白字笺,将地名照着原先的字条又写了一遍,递给福全道:”你明日一早便去打听这地方,不论看见什么或听见什么,回来务必详细说与我!”
福全将怀袖写好的字笺折好,小心揣入怀内,转身正欲走时,又被怀袖唤住:”这件事切莫让旁人知晓!”
福全点头,转身退了出去。
怀袖站起身,在房内来回踱步,恰翦月与素儿端着餐盘走了进来。怀袖瞧见素儿,立刻问道:”我昔日乔装时穿的衣裳可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