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千翔故意留下的,就连昨晚,亦是他刻意入宫相陪,他早料到她昨晚会如孤月般落寞寂寥。
这风一般的男子,亦揣着柔肠百转的脉脉情愫……
用过了早膳,月牙的随侍宫女侍墨来回怀袖说,月牙昨晚间因宴席散的晚了,便留宿在了公主府,故而今日晨课便来不了了。
怀袖欲回内室补眠,却又辗转不得入睡,索性起身在院子闲步漫行,忽闻耳畔一阵清脆的铃声。
”定是勤嫔的银铃儿!”怀袖寻着声音便出了清芷堂。
四顾望去却不见银铃儿的影子,也未见勤嫔,再转过永巷,不期然正遇见新册封的宝兰,挺着已隆起的小腹,由宫女陪着缓步漫行,看样子是刚由乾清宫内出来。
怀袖见已无可避,只得款步走至近前,垂目低身道:”给兰嫔请安。”
宝兰今日的心情似格外的好,不期瞧见怀袖,用汨罗香帕阉了唇,轻笑着走至近前,未说免礼,先笑道:”我说刚才我的猫儿怎么突然躁动不安,感情是嗅到了冲天的闺中怨气,呵!”
怀袖心知宝兰定是听说了容若昨日大婚的消息,今日遇见,一番奚落自是难免,便只垂目不语。
宝兰见怀袖不说话,进而笑道:”之前本宫只以为你处处比我沾着运气,在宫外有容若倾心于你,入了宫,万岁爷也似有心召你入后宫,可今日看来,你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我亦修得圆满,而你呢,落了个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两头不靠!”
怀袖耳中听着这一番刻薄之语,咬着下唇沉寂不语。
宝兰绕着怀袖转了一圈,沉声道:”哼!我如今算是见识到了什么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就算是冰雪聪颖又能怎样?还不是落得如此惨淡下场,你最好祈祷这辈子莫入后宫,否则也让你尝尝本宫的手段,若识相点,就早早滚回你的疆北将军府!哈哈哈……”
宝兰大笑着带着一众宫人迤逦而去,只留下怀袖独自一人仍屈膝低身立于当地。
待宝兰走远,怀袖方才直起身子,缓缓揉了揉略有些酸痛的膝盖,望了眼深长的后宫永巷,转身欲回清芷堂。
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不远处的墙脚似隐着一个人影,怀袖心下好奇,正欲走过去,却见那人一晃,由永巷内转了出来。
”恭亲王?你怎么在这儿?”怀袖惊诧问道。
常宁越过怀袖的肩膀探着脖子向后瞧, 已经不见了宝兰的踪影,方才将目光调回怀袖脸上。
”怎么?本王爷的准王妃受委屈啦!”
”去你的!”怀袖嗔白了常宁一眼。
常宁见怀袖如此,笑嘻嘻点头道:”嗯,会生气就说明没大事儿!”
怀袖听他这话顿时没了脾气,问道:”你偷偷摸摸地躲在这儿做什么?”
常宁无奈道:”我这不是要进去寻万岁爷议事么?刚才那位腻腻歪歪赖着不走,我就只能躲出来喽!”
怀袖笑道:”原来你也有吃瘪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