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路上倒也相安无事。但是,在进入虎丘山地界的时候,一群蒙面人突然从林子里冲了出来,虽然我们照常打出旗号、套了交情,也留下了买路财。谁知,他们不仅将货都搬空了,还将我们的人杀了个一干二净,只留下一个重伤的趟子手回去报讯。让他转告家父,让我们交足十万两过路费,再到金风寨谈取回镖物的事。”说到这里,他再次有模有样地拱了拱手,诚恳地道,“各位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也知道我们镖局这碗饭的难处,走一趟镖能赚个吃喝也就不错了。这次镖局死了这么多人,光是抚恤费就够我们徐家赔的了。哪里还有钱去取回那些货物。”
不少人闻言都不自禁微微点头,有几个同是在镖局混饭吃的汉子,甚至忍不住高声道:“少镖头所言极是,我们走一趟镖,就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平安回来就算是捡回一条命。”
徐图冲说话之人拱了拱手,接着道:“但是,就算没有钱,会友镖局的信誉不能丢。所以,家父决定变卖家产来凑够这些赎金……”
谷大春有些意外地看了这个年轻人一眼,如果他所言非虚,就冲这份担当,他徐清远也当得起‘江南第一镖头’这个称号。
“……谁知,等我们好不容易凑够了这十万两,回到虎丘山的时候。任凭我们怎么打听,都找不到这个‘金风寨’。后来我们受人指点找到了朱五哥,这才知道,原来这‘金风寨’跟青龙帮有莫大的渊源。”
话说到这里,很多人脸上都露出了古怪的神色。
“……我代表会友镖局做个主,只要那批货里的那副山水画,其他的谁拿到归谁。”徐图却似乎根本没注意大家的反应,自顾自接着道,“而这十万两赎金,则归将山水画交给我的人。”说完将手伸进怀里,摸出一大摞银票,“这里是一些永发钱庄的银票,每张一百两,一共一万两。只要愿意帮忙的,都可以拿一张做车马费。”
如果说,这位徐少镖头之前的承诺,大家还将信将疑的话,到现在看见这一摞实实在在的银票,都是瞬间多信了三分。永发钱庄的银票,那可是硬通货。在有些地方,甚至比真金白银还好使。
人群中,已经有人按捺不住了,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但是看身边没有人动,也都不好意思先拔这个头筹。
徐图有些奇怪地看了这群人一眼,这跟他收到的消息不符。不是说这群人,只要有点银子就敢卖命的吗?而且看他们之前的反应,应该是穷疯了才是。怎么现在银子摆在眼前了,反而没一个动了。
莫非是银票不够?
徐图琢磨着,是不是再拿出一摞来加把火。
就在这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是不是武功越高的,车马费就越多呢?如果跟这群酒囊饭袋一个价码,这单生意不接也罢!”
“什么人口出狂言!”
都是血性汉子,谁受得了这种挑拨,性子暴躁的几位甚至已经抽出了兵器,环顾四周,想要找出说话挑衅大家之人。
那个阴恻恻的声音冷笑一声:“一群窝囊废,只知道躲在这里耀武扬威,还成立什么狗屁同盟,接私活倒是挺积极,有本事就先把杀死那十三人的凶手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