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第 10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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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门的小霸王, 惯来是会胡说八道的。”卡卢比走过来，抽走萤草手里的竹子, 代替她喂给滚滚。

    手里的东西突然被抽走, 萤草下意识地想要抢过来，刚踮起脚尖就被卡卢比按住了脑袋，另一只手喂着滚滚, 深邃的双眸看向萤草：“别动——昨天夜里人太多，我还都没好好看看你……这么多年了，你果然一点也没变，不过这样也好, 看起来没有吃过苦头也没吃亏。”

    萤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我毕竟是妖怪么……还是很少有人类能让我吃苦头的。”

    正准备伸手拉开卡卢比的唐无乐就这么把手停在了半空——妖怪？这个玩笑还没开够？

    但是……他看看卡卢比，再看看萤草——这两个人的表情都很正经，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再想想昨天晚上叶英那番话……说起来，藏剑山庄大庄主一直都是十分稳重的人，这样的人, 真的很难想象他会开玩笑。

    所以昨晚他大概没有开玩笑……而三十年容貌不变——难道萤草真的是妖怪？

    可是妖怪……妖怪怎么可能是萤草这个样子的？

    唐无乐在一旁震惊纠结到无以复加，僵在原地, 就连原本想要将卡卢比和萤草之间距离拉开的事情都忘了。

    没有唐无乐影响, 卡卢比便保持着这个姿势继续打量着萤草，而萤草也相应地仔细看着卡卢比——看着看着，唇边的笑意渐渐散……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以及裸|露在外的胸口和腰腹，有些迟疑道：“卡卢比你好像……好像吃了很多苦，这些……疼吗？”

    ——一道道或深或浅或长或短的伤疤, 纵横交错着覆盖在卡卢比白得过分的身体上，远看没什么，细看着实有些触目惊心，可以想象他这些年过的都是怎样的生活。

    “还好。”卡卢比努力地弯了弯了嘴角，露出个笑容：“人活一世，本就是在经历疼痛……在疼痛里成长、在疼痛里变强……可是我想要的东西，只有经历了这些疼痛才能换来，所以就算疼，也无关紧要了。”

    ——能够以外来者的身份带着一群族人在沙漠稳定地住下甚至崭露头角，这本就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更何况他后来还凭借实力带领整个族群并入明教，成为明教护教法王，带领族人踏上一条充满光明的安逸生活……这是曾经生活在地底下的跋汗族人从来都未曾想过的，只是一点疼痛而已，又称得上什么呢？

    ——“这种程度的疼痛算什么？你要努力成长，你要变得强大……如此方能摆脱世世代代被人类践踏的命运……”

    一道埋藏在记忆深处、不知道是谁的陌生声音突然在脑海里响起，萤草不由一怔。她想要探究这道声音的来源，却又在潜意识中抗拒这种探究……正纠结挣扎间突然被卡卢比轻轻晃回神：“怎么了？别担心，我还活得好好的，也还会继续好好地活着。”

    重新撞进卡卢比浅色的眼睛里，萤草瞬间忘了自己刚才正在挣扎的事，倒是想起另一件事：“对了，那次我走了之后，你们怎么样了？”

    “也没什么。你走之后，我在清虚道长的帮助下，带着族人回到了地上……之前不是已经基本准备好了么？我就带着族人在那边落脚，后来清虚道长又找了一些同门过来帮忙，总之慢慢地就在歌朵兰沙漠一带稳定了下来。再后来，我就遇到了陆教主，他是个很有抱负、才华横溢的男人，明教虽然遭遇了波折，被迫从中原迁来西域，中原分舵毁损过半，不过势力仍旧不容小觑，也有不少明教弟子信徒在中原暗暗等待着教主东归，我敬佩陆教主，也想要追随他干出一番大事业，族人便同我一起入了明教。”

    ——只是……追随陆教主入了明教也好，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也好，甚至于努力拼搏成为明教护教法王之一，最初的理由，其实都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找到萤草或者让萤草找到他。

    不过这样的话，就没必要说了。

    卡卢比不说，萤草自然也就想不到，她还心心念念着那让她挂念了好久的一幕——地道坍塌之时，石块朝着卡卢比坠落。

    虽然知道卡卢比如今站在了这里肯定就是没事的，但她还是想知道那个时候他们到底是怎么脱险的——

    “啊这个啊……”将最后一点竹子喂给滚滚，看着滚滚似乎因为没吃的而有些不高兴的样子，卡卢比不由地轻轻弹了下滚滚的鼻尖，然后在滚滚恼怒地冲过来的时候，及时一揽萤草的腰往后一躲——

    等落地，就看到暴走的滚滚横冲直撞……直接把唐无乐撞了个仰倒。

    唐无乐本来正在发呆，完全没料到这一出，刚被撞的时候还下意识地沉腰稳住下盘……结果自己没稳住，反倒是卸掉了滚滚的冲力，撞到“铁板”，滚滚就不想再撞了，正好旁边有竹子，干脆就地一坐，抓起竹子就往嘴里塞——

    刚好晚了一步被滚滚坐在胸口的唐无乐：……有句妈卖批我一定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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