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其实我只是想找你陪我上香而已。”
“知道!”洛麟羽哼了哼,“有皇子的,只有皇贵妃,其她妃嫔膝下要么是公主,要么连公主都没有,一旦有人行刺杀之事,定是伍贵妃无疑~~当然,也不排除有人故意刺杀我们,栽赃嫁祸给她。”
“你倒是跟局外人似的看得清、想得明,”林依蔓淡瞟小人儿一眼,“不愧是小小年纪就被恩准进入刑部的人。”
洛麟羽嘿嘿一笑。
“伍恭恪看似鲁莽,却非真傻,何况,”林依蔓幽幽道,“伍将军快要回京了,她即便想做什么,怕也会等一等。”
洛麟羽微微点头,继续道:“膝下没有皇子的人,则没有必要冒险雇凶,栽赃陷害。”
林依蔓轻挑秀眉:“所以麟羽小殿下是专程陪我去洛凰观的?”
洛麟羽嘻嘻一笑。
林依蔓虽然不信,目光却已暗藏温柔。
两人说了会儿话,林依蔓开始闭目养神时,洛麟羽便抱着白狐幼崽儿垂眸静思。
玄华道长所怀的他心通,对她是把双面刃,向他讨教学习可以,但不能拜他为师、将他带进宫里,否则自己在他面前什么秘密都没了,半男半女的假皇子之事,也会被他或早或晚的窥去。
幸亏昨晚只是垂涎了一下他的美貌,没去想自己这个皇子其实是半截儿公主身的事,不然……
想想,还真是险!
能为皇子赶车,兼职车夫的侍卫,自然有很牛掰的赶车技术,即使官道被白雪覆盖,马车依然走得稳稳当当,颠簸甚少。
“小殿下,”正当洛麟羽也闭上眼睛准备养养神时,一道声音忽然响在耳边,“欲敛锋芒而不能尽敛,贫道送你两段话,你可酌情用之。”
张天师?
洛麟羽唰地睁开眼。
张天师居然修习过传音术?
千里传音虽属夸张,但能在三十里的距离内传音,却是已修炼成传音术第一阶~~五十里传音。
然而,不待她多想,张天师便继续传音道:“己亥人民病,四季雨不均,种植无始终,粟麦贵如金。蚕娘无喜色,盗贼乱纷纷,其年秋禾好,豆棉一概论。”
洛麟羽愣了愣:己亥?什么意思?
就在她疑惑时,张天师很周到地给出了解释:“降疫将瘟,呼庚呼癸,刀兵覆怎能太平?惟宜施药材以济疾,讲天道以孝悌忠信唯可殄减妖气。”
瘟疫?
洛麟羽吓了一跳。
“庚子疾病广,虎狼满山川,百钱换升米,河水冲断船,早禾略兴旺,晚稻收不全,秋冬豆麦熟,燕地虫害田。”
张天师私传第二段密语,并接着附言,“天降瘟疫,遍地狼烟,谷米昂贵,洪水泛滥。何以商筹救济时难?内而安民,莫如轻财平售;外而除贼,莫如集众团信。行此而何患?”
又是瘟疫?
连续两年闹瘟疫?
洛麟羽感觉心脏咚咚直跳。
要想一鸣惊人,必先默默无闻。
行事一向低调的张天师这是在放大招儿?
若说纯粹帮助盟友,她可不太信,毕竟无论是佛教还是道教,他们再怎么重视修行,也要先讲求实际,立足生存。
不解决吃喝拉撒等先让人活下来的俗世问题,如何有闲情修炼尘心?
站不稳脚跟,无人信奉,又谈何发展?
等等,重点不是这个,而是……
瘟疫?
己亥年,庚子年。
算了算,己亥年正好是自己六岁时。
也就是说,有三年的时间可准备。
马车在洛麟羽的一路思虑中离京都越来越近,经过护城河桥板、在城门处缓缓停下时,马车外传来几声争执,接着,是罗裙短的惊讶声:“谨大人?”
本就听得其中有道声音比较耳熟的洛麟羽歘地掀开车帘,一瞅,还真是刑部尚书谨行:“谨大人,你、你怎么成了这副糗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