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黄金也未必够,甚至有可能四十两都买不到。
买不到的情况下,三倍赔偿还是得折算成金钱,但那就不是十八两黄金的问题了,开口要四十八两黄金都行——你可以不给,把房子买来啊。
他俩自顾自地说着,吴家的人却是连脸都绿了——这简直是不让人活啊。
一个白发老者走了过来,盯着李永生发话,“年轻人,你这么做,内心没有愧疚?”
李永生微微一笑,倒是吴小女阴森森地回答,“这样的话,我也问过那俩。”
白发老者看一眼她,眼中满是怨毒,“还是送他俩夫妇坐牢吧,他们赔不起。”
吴小女嘴角抽搐一下,并不答话。
李永生微微一笑,“没事,赔不起有族产的,到时候罚没一二便够了。”
白发老者冷冷地盯着他,“好大的口气,你罚没试一试?”
“我不用试,”李永生灿烂地一笑,露出了满口的白牙,“他们赔不起的话,我们当然要调查,他俩身后,是不是有人唆使……到时候,恐怕就没有这么便宜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就离开了,只留下吴家人面面相觑。
“真真是欺人太甚,”有人低声咆哮着。
吴家的小叔叹口气,深深地看吴小女一眼,也是转身就走,“我还是那句话,一笔写不出两个吴,吴小女你看着办好了。”
吴小女看着他们离开,也幽幽地叹口气,“既然知道自己姓吴……早干什么去了?”
见这群人离开,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最终走得就剩下了几个人。
赵渤走到丁香树下,兴致勃勃地发话,“这个事情,交给我办好了,不把他吴家整出尿来,我就脱了这身捕快的衣服。”
李永生侧过头来看他一眼,犹豫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个不好的消息,“今天英王寿诞,有刺客在中午的寿宴上,试图行刺英王。”
“呃儿,”赵渤倒吸一口凉气,眼中也满是惊骇,“行刺亲王……这是疯了?”
李永生淡淡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然后,赵渤才又反应了过来,眼睛瞪得足有铜铃大小,“你是说,可能涉及朝争?”
李永生笑了起来,“这个可能性很大,对了,我跟英王府的关系不错。”
赵渤顿时就石化了,脸上的兴奋也不见了去向。
朝争虽然是发生在庙堂里,但是持续了这么久,也多少传出了一些,而赵捕快是京城人,干的又是这种吃消息饭的行当,多少也听说了英王的尴尬。
眼下听李永生这么一说,他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潜台词。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目光,他愣了好半天之后,才心一横,“那又如何?我只是个小小的捕快,办的是夺产的案子,英王什么的,离我们小小黎庶太远了。”
李永生又笑,“你想好了?真的不怕卷进来?”
“这有什么可想的呢?”赵渤一摊双手,很光棍地发话,“我现在退出,也好不到哪里,倒不如博一下,万一被当做棋子,也就认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是真的看开了,但是张木子难得地出声了,“凭你,还不够做棋子的资格,最多也就是杀鸡儆猴的那只猴子罢了。”
“猴子也行,”赵渤没有生气,眼中反倒是露出了兴奋的光芒,“朝争啊,我赵某人也活了三十多年,总觉得这辈子就这样了,没想到自己还有可能卷进这么大的事情里……值了!”
有的小人物渴望平安是福,也有小人物,是渴望在生命中经历一场辉煌。
李永生笑着摇摇头,“倒也未必有那么严重,不过是一个民间争产的案子,我只是告诉你,没准可能会有麻烦,让你有点心理准备。”
“只是没准啊?”赵渤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些许失望之色。
“你还来劲儿了?”李永生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好了,快去操作吧,我在顺天府,怕是也待不了多久了,我希望在离京之前,把房产过户过来。”
赵渤点点头,“您就等着听好信儿吧。”
这一次城南捕房的立案,就相当地快捷了,不说赵渤在里面使劲儿,就连府房的朱捕长,也过问了一下。
她对自己可能卷进什么样的漩涡,一点都不在意,因为她认准了,这就是个夺产的案子,其他的,她也不考虑——刑捕房办事,若是都考虑来考虑去,那事情也不用办了。
在英王遇刺的第二天,城南捕房再次签发文书,通知赟山吴家,你们再不来人的话,我们就直接将案情移送法司,宣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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