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嘴上是这样的说着,波尔却是学着秦然的样子,靠在了柔软的靠垫内。
至于更多?
例如通过库尔.沃顿的关系,解决眼前的难题?
波尔想也没有想过。
因为,他清楚库尔.沃顿对待一个商人是什么态度。
或许,会因为他和秦然同行,而有所优待,但绝对会有个限度。
除非……
他能够将秦然拉入到对方的阵营中。
但,这可能吗?
波尔可不希望自己破坏原本和秦然不错的关系。
一旦破坏了,那可是多少金普顿都弥补不了的。
而金普顿?
他会有法子解决的。
毕竟,艾坦丁堡这么大,总有些见不得人的角落,不是吗?
打定主意的波尔,彻底的放下了心里的忐忑,他再次将茶壶坐到了泥炉上。
在等待水开的时候,心态放松的波尔很随意闲聊着。
“艾坦丁堡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危险。”
“不单单是有着那两位。”
“私底下也是暗流汹涌啊。”
“一位侯爵继承人,竟然差点在我面前被杀,庆幸的是,他没有死,不然的话,我们的艾坦丁堡之旅,还没有开始就得结束了。”
“科林,你说谁想要那位年轻贵族的小命啊?”
“会是沃顿侯爵的敌人?”
“还是那些……”
“反对六世法令的家伙?”
说着说着,波尔就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躯。
艾坦丁六世颁布的‘新法令’自然不可能是没有反对者的。
不过,对于这些反对者来说,直接违抗艾坦丁六世并不是什么好的主意。
但是,私下里动手脚,却是必然的。
而其中,身为六世的死忠,沃顿侯爵就是一个不错的目标。
不仅是因为对方是六世的死忠,还因为对方是艾坦丁堡的财务副官,甚至,有不少传言说,对方才是‘新法令’的提议者。
在这样的前提下,这位沃顿侯爵的境况可想而知。
“都有可能。”
“但可能性不大。”
“这么做太显眼了,虽然威慑力有了,但只会把事情闹大,我不认为那些老牌贵族愿意这么做,他们更多的是谋求利益。”
“但……”
“有一位可是愿意这么做。”
秦然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有关艾坦丁堡的局势,闲聊时波尔不止一次的说过,再联系一下平时收集的信息,刚刚发生的一幕并不难以解释。
波尔也是马上就反应过来。
“你是说,六世?”
波尔压低了声音。
“嗯。”
秦然微微颔首。
只有六世这位‘新法令’颁布者,在这个时候才会希望事情闹大,只有闹大了,这位国王陛下,才能够有恰当的理由出手,解决一批违抗自己的人。
“不对啊!”
“沃顿侯爵是自己人。”
“就算是苦肉计,付出是不是太大了?”
波尔一皱眉。
“既然要上演苦肉计了,那么,付出越大才会越真实。”
秦然淡淡的说道。
他刚刚在车厢内,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外面若有若无的杀意,那种若有若无的感觉,告知着秦然那不是针对他。
所以,如果没有他的提醒,那个假扮成士兵的刺客有很大几率重伤库尔.沃顿。
至于杀死?
这是不可能的。
根据感知判断,秦然可以肯定在那位年纪贵族的身上,至少有三件魔法道具,其中必然有一件事保命用的。
波尔没有秦然强大的感知,但是他却推测出了类似的事情。
“库尔.沃顿会死?”
“不、不对。”
“身为侯爵继承者的对方,身上必然会有一两件保命的东西才对!”
“因此,最终的结果一定是库尔.沃顿重伤。”
“老沃顿去找六世哭诉。”
“接着,六世大怒,开始彻查事情的经过。”
“等等!”
“我们现在打乱了那位六世的计划,他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说着,波尔就看向了秦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忐忑。
熟知那位艾坦丁六世传闻的波尔,绝对不希望成为那位的敌人。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得罪艾坦丁六世,比得罪战神殿、灾厄女士还要恐怖。
因为,名义上整个艾坦丁王国都是对方的。
所有的人民都需要忠于自己的国王。
而这些人中一部分才是信徒。
简单的说,艾坦丁六世的人多。
或许强者的数量不如两位神灵,但对方绝对有能力让自己的敌人在艾坦丁堡内寸步难行。
波尔可不希望面对这样的结果。
“不会。”
“对方需要的结果是,这件事出现。”
“而不是库尔.沃顿死亡或重伤。”
“更何况,已经有人死了。”
秦然摇了摇头。
“你是说凯特.哈尔?”
“嗯。”
“凯特.哈尔背后站着的人应该就是那位沃顿老侯爵。”
“只有这样,库尔.沃顿才会在对方被刺杀的第一时间出现。”
“不然以对方的身份,除非是贵族之类的被刺杀,不然根本不会现身。”
秦然缓缓的说道。
听到秦然的解释后,波尔松了口气。
对于秦然的敏锐,波尔没有任何的诧异。
甚至,从某些方面来说,波尔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炎之恶魔’。
独行者中,只依靠蛮力,而没有脑子的家伙,即使幸运的度过了菜鸟局,也很难继续下去。
脑子和实力缺一不可!
至于为什么‘炎之恶魔’一直喜欢用力量解决问题?
自然是那些事情用力量解决,要比脑子更简单!
带着心底的猜测,波尔拿起了茶壶,开始为秦然倒茶。
而这个时候,马车再次的启动了。
审问者全部的撤离,让艾坦丁堡的城门处恢复了正常。
在正常的进度下,前行的的速度非常快。
大约半个小时后,属于波尔的马车就被放行了。
士兵们不是傻瓜。
之前的一幕足以告知他们,这里面做着的人,不是他们能够为难的。
‘城门’的厚度,足有半米。
而城墙的厚度,则达到了40米。
马车驶入其中,就好像是进入了隧道般。
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五米,就各插着一根火把。
火光摇曳。
阴影扭动。
一道身影隐匿在阴影中,他紧紧盯着马车,嘴里不自觉的呢喃着——
“蛇派?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