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要和众人动手?”药善称了一声佛号,道:“天体是自以功高无敌,所以欺压众人吗?”
“说的很有道理,万事皆可坐下来谈,为何要急着动手呢?”叶星河道。
“你也知道!?”一人冷笑。
“我知道,但你们不知道。”叶星河手指下方众人,道:“我归来之时,你们便打算跟我好好一谈,那是因为我比你们拳头大;我未曾归来之时,你们便想直接打破我大时山,动用武力手段解决一切。你们做的便是对,我做的便是不对?何况从开始到现在,都是你们主动进攻,我们大时山只是自保。”
“你们故意拖延,我们自然要求公道!”
“大时山给过回复,明言等我归来解决,你们却等之不及,直接对大时山开启攻伐,难道错在于我们?狐灵儿之事尚无定论,我大时山便能任由他人践踏吗!?”叶星河神色变得凌厉了起来,道:“依着我言,诸位虽来时有理,但却仗着有理做无理之事!我大时山人杀人之事不假,但当中之私情还需我在奇族调查获得证据,是谁人给你们的胆子冲我山城,伤我好友!”
“天体不要不忿,狐灵儿杀人我等亲眼所见,岂能有假,何须证据!至于你说我们要冲山城,说到底还是老话,是大时山的人不配合,我们不得已采取强制措施,如果他们交出狐灵儿,就没有此事!”还是最开始说话的人。
“你大时山人虽然受伤,但却没有一个阵亡,反观我们死去了多少兄弟?”
“那是他们活该!”多宝的声音从城中传出,道:“帝路是没有规矩的地方,你们既然要讲出一个规矩来,那我们就好生说道。攻击宝地,便是敌人,哪里有人会束手待毙,你们攻山,我们反击,何错之有?”
“双方都动起手来了,你还想用嘴里的狗屁道理压着别人,自己却腾出手冲着别人性命招呼,不要脸的吗?”
“大时山人不死,是他们修为过人,你们死了,是你们无能!”
“说的很对。”叶星河点头,道:“帝路本是无理之地,你们此来无非是借理而生事。人族帝路每日死在奇族手上的人何其多也,死在奇族王者手上的更是数不胜数,可从未出现过这等场面,若说无居心否侧之人故意为之,说出来你们信吗?”
“那情况不同!修者相争无话可说,但我们是救了狐灵儿,狐灵儿恩将仇报;我们来讨要公道,你们大时山强硬抵抗,才将事情发展到了今日这步!”下方许多人发声了,有愤慨之色,极其不满。
叶星河猛地一抬手,压了下去,吓得下方众人齐齐后退,大喝道:“你做什么!”
“就如现在一般,理是难说清的,所以我让你们先动手,让你们知道怕了,还勉强可以一谈,不然说到何时啊。“
叶星河很无奈,摇头不止:“归根究底,你们是认为狐灵儿错了,上门讨要公道,话说的很好听,但是讨要公道,有如此讨要的吗!”
叶星河手一抓,下方刀兵飞起,成千上万。
“这哪里是讨要公道,分明是屈打成招,让你们打破山门,还有何公道可言!狐灵儿是死是活,不是你们一言断之?”
“她恩将仇报,杀了救她之人,难道不该死吗?”李渡仙第一次开口,他觉得这句话最为稳妥,也最占着道理。
叶星河笑了,充满笑意的眼神看着他。
“你说过,今日不追究旧怨。”李渡仙心头一颤,步伐往后挪去,眼中有畏惧之色。
“自然。”
叶星河点头了,笑道:“要追究狐灵儿的事情自然是可以的,这里是解决一切的源头,如果她确实如你们所言,不需诸位动手,我亲自杀之!”
“若是你早这般说,如何至于今日!”有人大声道。
“我早在奇族,身陷乱战之中,如何与你等说道,要你们过去和我说,你们敢吗!?”
面对叶星河的反问,他们反驳无力。
“那就追究追究狐灵儿的事情,看看你如何替她开脱。”药善笑容有些冷。
“本就无罪,何须开脱。”叶星河摇起头来,侧看天穹,道:“出来吧。”
砰!
空间炸开,一道光门出现,一尊黑色的影子走了出来,紧跟在他身后是那三位跟叶星河见过面的奇族法鉴。
“礼就不必了,将事情的源头说个清楚,狐灵儿杀人,是否是你下的手,从中作祟!”叶星河冷冷的看着中央那个天王,丝毫不以对方的身份感到畏惧。
“法鉴衣,这是四位顶天的大人物!”人们骇然,没想到将这种存在给惹了出来。
魇族天王眼神闪烁,盯着下面的叶星河,眼中时而有杀意闪过,道:“三位,与其受辱,不如让我放手一搏,他不过尊道境界,我一手可以灭之,灾难永平!”
“尊道境界,能屡杀圣道么!?”
“动手可以,只是动手之后所有干系由你们魇族全部承担,与我们无关。”
中间那位法鉴语气则是要缓和了不少,叹道:“别动这些歪念头了,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现在低个头便免于一难,你为何想不开?”
那位天王沉默了,在心中仔细思量此事,最终点头。
如果事情真的闹大了,魇族会承受此事吗?就算会,自己也是第一个死的,还是低头吧!
他走了出来,当众点头,道:“确实是我当日所为。”
“说个清楚!”即便面对天王,叶星河依旧强势。
“当日,我在狐灵儿逃走之时下手,在她体内植入魇魔大法,至于其心智迷失……”
听到魇族天王的话,下面的人全部愣住了。
咬着大时山搞了这么久,弄错了对象?
“片面之言,如何相信!”有人壮着胆子质问道。
“让狐灵儿出来吧,她体内魇魔之法依旧在。”魇族天王看向大时山。
“这里!”多宝几人将狐灵儿给带了出来,放在了地上。
魇族天王隔空摄取,从她脑海之中提起一个黑色的鬼头模样。
“我为天王,如果此事不是我做的,没有必要出面承担如此责任。”他冷哼一声,捏碎了那个黑色的鬼头,道:“按照规矩,我不得插手帝路试练者之中的矛盾,是我违规在先,至于人族历练者丧身,甘愿接受惩罚,去人族帝路法鉴领罪!”
“告知法鉴院,公布最后判决,以免人心生疑。”叶星河嘱咐道。
“记得了。“三位法鉴点头,拱手对叶星河告辞离去。
下面的人都沉默了,一时找不到理由来反驳。
这事的根源,就是在于狐灵儿杀人一事,如今狐灵儿杀人被证无辜,那众人的作为……
“这当中存在误会,故而众人前来讨要一个说法,也不算过分;但大时山的抗拒,才导致于今日之祸端,又添了许多无辜生命死去。”药善说道。
到了这一步,他依旧不忘了给叶星河头顶扣上一个大锅。
“为了一个没有证据的说法直接聚合整个大星域的人前来压迫我的地盘,动手攻打,我们反抗也是错?”叶星河怒笑,终于起身,道:“来,我跟你好好说说这个道理。”
药善猛地一抬头,步伐往后退去,随后嗖的一声化作一道金光,就此远遁而去:“我替他人请命说理,你以武力相逼,实在算不得君子做派!”
“我只是想看看你脸皮有多厚,这样的话还敢重复!”叶星河冷哼一声,看向下方众人,道:“都退去吧,怪就怪你们自己愚蠢,替他人做了枪头,事实如何都不清楚就敢打上我门庭来,胆子真是不小!”
众人起身,心中憋屈无比,原本他们以为是占着理的,现在一搞理也没了,是真的不敢在叶星河面前撒野了。
“留下你们的性命,不是我仁慈,而是不想跟一群死人说话,下次再来,格杀勿论!”
叶星河声如天雷,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趴着的,都是猛地捂住了耳朵,眼中有疼痛之色。
“滚!”
“李渡仙你几人也可以滚,一码归一码,之后我再跟你们算账,会来追杀的。“
嗖!
红娘子反应迅速,带着李渡仙就走了。
“天体!”最开始说话的人还不甘心,咬着牙道:“既然此事是因为魇族法鉴的幕后黑手,敢问他最后会得到如此下场?”
“你去法鉴院问啊,此事与我何干?”叶星河冷讽,十分无情。
他面色尴尬,道:“我等没有那样的能耐,难以上达天听。”
“那我问你,你想要他怎样一个下场?”叶星河笑了,道:“偿命吗?”
“杀人偿命,自然如此!”有人说道。
“帝路走的这么久,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你除了修为别无长进。”叶星河嗤笑,道:“人家凭什么替你们偿命?”
“他违规了,害死了不少无辜之人。”
“他只是违规了,害死了无辜之人不是罪名。”叶星河摇头,身体微微侧了过去,说出的话听得人心寒。
“这是在帝路,有规矩束缚,所以要追究他的责任;如果是在帝路之外,别说他就是害死了几百个人,就是几千个几万个,也没有人会去追究他的责任。”
“因为他所杀之人和他自身的地位与实力相差太远,他为天王,被杀之人为尊道;他为法鉴星天王,被杀的人莫非是源于帝星不曾?双方不对等,偿命之说简直是笑话!”
“正如你们,若是在宇宙之中杀了几个没有背景的宗主甚至是王道境的修者,你们会偿命吗?”
叶星河大手一挥,道:“去吧,看看你们有多少能耐,让奇族天王给所谓的无辜之人偿命!”
弱肉强食,这是不可逆的规矩,所谓的公平,本就是不可能完全达到的事情,目前帝路所能做的已在最大范围的给所有人公平了。
但以此为真的人,不是心存不轨,便是真的愚蠢。
你实力强大,他人不敢踩你,踩了你就崴了脚;你要是背景过人,绝不会无辜白死,身后的力量势必要追究对方责任。
这些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的,无视这些东西去大谈公平,愚不可及!
“天体!”有人依旧不愿意放弃,大声喊道:“你有大背景,无人敢招惹,能否帮我们前去请命。”
“是啊,这件事是误会,但我们这些人实在憋屈,能不能请您帮忙?”
叶星河笑了,起先还在压制,最后控制不住,化作大笑之声。
“凭什么!?我得了你们好处?还是必须给你们承担某种义务?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请命?”
那人脸色潮红,怒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屁话!帮你们是情分,不帮你们是本分,还想绑架我?”
叶星河冷笑阵阵,道:“误会时不分青红皂白打我山门,误会消失时还要我替你们请命,是我叶星河太善良,所以让你们觉得好欺负吗?”
“不是……”
“住嘴,我不想跟你们废话了,我也懒得听了。”
叶星河神色一冷,倏然张口。
“都给我滚!”
声音浩荡,震得群山簌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