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里可都是女人孩子的,孙狗蛋要是真做啥,那她们还真没法子,要是伤到孩子就不好了。
屋子里的孙狗蛋对着周开枝一步步走过去,语气也带了一丝恳求:“开枝,以往是我不好,我没顾着你和孩子,我晓得自个儿错了,你带着孩子跟我回去吧,我想你们。”
这几个月他是一直想回来找周开枝,可娘就想着等周开枝自个儿跪着来求他老孙家,就一直不让他来。可自从开枝走了,他自个儿就得给自个儿打水洗澡,从地里回来晚了也没人帮着留饭,时不时就饿肚子,自个儿的衣裳啥的都得自个儿洗,他已经累得不行了。
这转眼又到了农忙了,他娘瞅着家里的活儿,这才打发他过来,还让他带了一块布过来,就是想着让周开枝回去。
谁想到,这周开枝不在自个儿的屋子里,他是找大石村的人问了才晓得她在山上的,这不就找上来了。
周开枝瞅着他那可怜的模样,心就有些软,毕竟这么多年的夫妻生活了,瞅着他身上那脏兮兮的衣裳,就晓得他的日子过得不好。可听着孩子们读书的声音,她这心又硬了:“狗蛋,我不会跟你回去了,你自个儿走吧。”
“为啥?你为啥不跟我回去?难不成……你有了别的男人?你在这儿偷汉子?”孙狗蛋想到这一茬儿,声音都大了。
眸子四处寻找着,就瞅见旁边儿的凳子上放着的那件男人的长衫,语气都重了几分:“这是啥?你有男人了?”
“没……”
周开枝想解释,可孙狗蛋这会儿已经红了眼,快步走过去,一把抓起那件衣裳,瞅着上头的针线,眼中直冒火。
“还说不是?我就说你咋住着就不肯回去了,是在这儿偷汉子,你咋这贱?”说着,孙狗蛋上前,一巴掌抽到了周开枝的脸上。
隔壁北屋听到动静,赶紧出来看,一眼就瞅见孙狗蛋将周开枝按在地上打。几个孩子冲上去,想护着周开枝,孙狗蛋心里憋屈,连着几个孩子一块儿打。
刘高急忙喊住手,那孙狗蛋一看这儿有个男人呢,而且身上衣服的样式跟他手里样式差不多,当下就将刘高当成了奸夫,破口大骂。
不远处的周桂兰喊了一会儿徐常林,没听见回应,心里又记挂着屋子里的周开枝,就想着要不要回去。
刚一转身,就听到后头的脚步声,她转头看去,就见徐常林背上正扛着一头狍子。
周桂兰急忙跑过去,刚想开口,徐常林的目光就定在了她的手上。看着手上的血,他的瞳孔猛缩:“怎么回事?”
周桂兰这会儿才留意到手掌心的血,不在意道:“就那孙狗蛋推了我一把,我手在地上被石子磕破的,哎呀,你别管这些了,赶紧进屋子,把那孙狗蛋丢出去!”
说着,她反手就要去抓徐常林,徐常林将狍子丢到地上,拉着周桂兰快步往水井走去,提了水上来,就帮着周桂兰冲洗。
“我自个儿来就成了,你听听屋子里头的声音,那孙狗蛋怕是在做狗都不如的事儿了,赶紧去!”周桂兰说着,伸手就去推徐常林。
奈何徐常林丝毫不动,嘴唇紧皿,周身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你再不动我要生气了!先去把孙狗蛋收拾了,一会儿你再送我去看大夫,成不?”周桂兰软硬兼施。
徐常林手上的动作一顿,随即将那一桶提上来的水都倒在周桂兰那两只破皮的手上,冲洗得皮肉都泛白了,他才起身,快步往屋子里走去。
瞅着他走了,周桂兰才安心下来。
想要对付孙狗蛋这样的人,还是的徐常林才成。
周桂兰起身,跟在徐常林的身后,往屋子小跑了发出去,到门口,就瞅见孙狗蛋被整个丢了出来。
周桂兰赶忙往旁边闪开,那孙狗蛋在地上砸出一大层灰尘,随即便是一阵呜咽。
还真是丢出来了,她家徐常林就是有魄力,说咋办就咋办!
周桂兰兴冲冲绕过孙狗蛋,快步走到了屋子门口,就见徐常林已经走到门口,跟着就要过来继续动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