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叫过自己的家丁。
“我问你,这供词可是你做?”淳于长鼓着勇气询问家丁。
“回老爷话,是小人。那日,公主差小人去茂陵耿爵爷府上传话。”
“你到之时,他两人在做什么?”
“我到的时候,两人在南原牧马。”
“可是你亲眼所见?”
“不是!耿家三娘听说公主传信,派人去找,大约一刻钟,两人就回来了。”
淳于长无话可说了,这一切合情合理,时间严丝合缝。
“陛下,我不知道耿凡耍了什么花招,但那小乞丐说得很清楚,就是耿凡手下那两个匈奴人遗落的作案工具。”淳于长依旧不依不饶。
“可惜死无对证了!”刘骜依旧不置可否。
“所以,他的嫌疑更大!”淳于长指着耿小凡继续告状。
“淳于大人,你的意思是我杀人灭口?”耿小凡厉声质问。
“对!”
“我还想说是你挟私报复!我问你,这小乞丐是谁找来的?因何他的供词前后矛盾,漏洞百出?他身上那一缗钱是哪儿来的?是谁给他钱让他来指证?难道是我自己?”耿小凡上前一步,理直气壮,紧盯着淳于长。
“淳于大人还有何要说?”刘骜看着窘迫的淳于长,语气依旧平静。
“陛下!”张放见淳于长被逼进了死角,只得亲自起身了。
“臣不愿相信此事是耿爵所为。若是他记恨臣,做下此事,就不会不辞辛苦救臣。这于理不合。”
张放的态度有些出乎耿小凡的意料,刚要松口气,张放口风却一转,“但那两个匈奴人的声音与劫匪相同。”
“那富平侯的意思是,他俩还是逃不脱嫌疑?”刘骜微微一笑,声音变得温柔了。
“正是!除非耿爵爷能拿到真凶,才能洗脱他们的嫌疑。”
“这什么狗屁理论!缉凶是廷尉府的职责,凭什么让我去拿人?”耿小凡一下子急了,有些口不择言。
阳阿见耿小凡情绪激动,吓了一跳,“耿爵爷稍安勿躁!”
说完起身朝刘骜行礼,“陛下,无论如何,耿凡已经自证清白,至于那两个匈奴人是否真凶,容廷尉府再甄别可好?”
“姐姐说的有理,就限廷尉府五日破案吧!”刘骜知道阳阿跟耿小凡的关系,尤其是今天还在她的府上,不能不给她面子。
话已至此,酒宴已经变了味道,刘骜感觉兴趣索然,叹了口气,起驾回宫。
“你干嘛那么激动!”众人散去,阳阿忍不住责备耿小凡。
“这太让人生气了!哪有这样的道理!随便怀疑一个人就抓起来,自己没证据,还让人自证清白!自证清白了,还揪着不放!”耿小凡气的酒杯都想摔。
“知道你是舍不得那两个匈奴人,可是,这次他们怕真要凶多吉少了。富平侯绝不可能让这件事不了了之,就算是枉杀无辜,他也要为自己出口气,否则,他面子怎么过得去?外人会如何看他?”阳阿叹了口气。
耿小凡一阵的心惊肉跳。他确实忽计了这个因素,在两千年前半奴隶半封建社会,奴隶主和封建主怎么可能会有“法制”观念?若不是自己这次准备扎实,怕是连自己都要牵扯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