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国或许真的就要亡国了”。
谢瞳知道事态的严重性,他继续道“可是不这么做,敌人会以风卷残云之势,一举荡平中原,大唐帝国还要依托潼关与黄巢分庭抗礼么?这样还有什么意义!”
宇文一朔坚定的道“兄弟不要说了,这些都是圣上要考虑的事情,我身为潼关守将,首要任务就是力保潼关不失,其他的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没有圣上的命令,我是不会冒这个险的,兄弟请回吧!”
见宇文一朔下了逐客令,谢瞳无奈的抱拳离开了,此刻他已心灰意冷,宇文一朔是个好将军,但不是一个好的主帅,他是一个值得交往的好兄弟,但不是一个好的指挥官,谢瞳对他的期望太高了,高到浑然忘记彼此的身份,此刻他已心灰意冷,彻底的绝望了,甚至能够看到黄巢朱温等人攻克洛阳,横扫中原的惨烈景象,宇文一朔太保守了,保守到他都无法接受下去。
大军需要修整,几个月的守城劳累和千里奔波,已经耗尽了他们的体力。
而谢瞳自然也是抓紧时间休息,这段时间他实在是太累了。
潼关身为天下第一大关,是西进长安的必经之路,不仅易守难攻,而且资源储备也是十分惊人,历代皇帝都十分重视潼关的防守,在银两的发放上也十分大方,因此潼关的城守也是人人羡慕的美差,放在太平盛世,简直让人羡慕的眼红,因此,虽然多了四万人马的开销,但对宇文一朔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一连月余,谢瞳都闲的无聊,与洪珊采薇等人在一起嬉戏和玩耍,享受大战来临之前这片刻的宁静。毕竟他们还不是这场战争的主角,虽然有些微薄力量,但却没有话语权。
这一日,谢瞳正与老赖等人饮酒,武之亭突然来了。
谢瞳见到武之亭,笑道“来的正好,老子这有一坛上好的竹叶青,快来喝几杯!”
武之亭也不客气,大咧咧的坐了下来,待三杯酒下肚,才道“谢兄,有一件事一直忘了说,这次从洛阳招募的雇佣兵,按事前谈好的约定,已经到了期限,昨日他们的头目找到我,商议是否继续支付银子”。
谢瞳暗骂自己大意,这四万人马中,有接近两万五千人都是雇佣军,并非襄阳的嫡系部队,他一直忘了这件事,如今期限已到,自然要讲下去,他忙问道“之前谈的价格是多少?”
武之亭道“是三个月白银十万两。”
几人听了倒吸一口冷气,老赖脱口而出道“这么贵?”
武之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这价格已经是很合理了,他们并非正规军队,做的都是玩命的买卖,很多人都是有命赚银子没命花,更何况这么大的一队人马?”
谢瞳道“武小子,你手里还有多余的银子吗?”
武之亭摇摇头,道“没有了,当时去洛阳走的匆忙,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弄银子,支付完这批银子后,已经没有多少了,现在都指望宇文一朔活着呢!”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如再到洛阳去运出一批银两如何!”
谢瞳摇摇头,道“此事定然是行不通的,如今战火已经燃到洛阳,洛阳已然禁宵,想在司马相如眼皮子地下弄出银子,难比登天,更何况太显眼了,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被黄巢打劫了去,便得不偿失了”。
武之亭道“那怎么办?总不能就地解散吧!我们现如今实力弱小,在解散这批雇佣军,便彻底没有话语权了!”
老赖读懂了二人的意思,他插嘴道“之亭,虽然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但抵抗敌人并不能指望雇佣军去有所作为,尤其是行军打仗这种事,帝国还是需要军队去拯救,尤其是那些拿着帝国的奉银、享受帝国给予的地位,贪污帝国的钱粮,却躲在后方享受生活那类人。这种危难时刻,他们不应该散尽家财,招募兵丁,为帝国尽一份力量吗?”
武之亭顿时默然不语,想必是想起了他的家族,那些个辉煌的日子。
谢瞳道“不错,这些士族阀门的人,也该出力了,否则,他们原有享受的生活,将不复存在。”
他顿了顿继续道“本人算不上土豪,但也坐拥宝藏,可惜的是只能望而兴叹,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亦是有心无力,解散吧!”
武之亭知道他的处境,也不是十分乐观,苦笑道“那你岂不是成了一个虚名将军”。
谢瞳道“老子是什么将军啊,现在是朝廷的钦犯,不被捉起来,已经是烧高香了。”
正当此时,下人来报,说是宇文一朔请他们过去一趟。
几人面面相觑,自进入潼关以来,宇文一朔一直忙于公事,关注关外的战争走向,他们也是休息,今日忽然来找他们,定然是有要事。
几人不敢多想,忙策马赶往宇文一朔的城主府。
路上,谢瞳对武之亭道“武小子,你先回去,立刻将雇佣军解散,这么昂贵的费用,我们是支付不起了,让他们走吧!”
武之亭应声离开了。
二人抵达城主府时,恰值黄昏,府内灯火通明,门口更是停了一排马车,看样子入府的人很多。
二人不虞有他,大步的走入宇文一朔的会客厅。
此刻,厅内已经坐满了人,谢瞳举目瞧去,在场的都身着军服,显然是潼关内知名的将领,在左边上首的位置,空着两个座位,毫无疑问的,是留给谢瞳和老赖的。
见到二人走进来,宇文一朔道“鄙人已经恭候多时,二位终于来了,快请坐!”。
二人毫不客气的坐下,谢瞳道“宇文兄,为何如此着急,发生什么事了。”
宇文一朔长叹一口气,道“午时我收到前方的消息,朱温巧施计谋,已攻克济南,俘获唐军十余万,宋文远带着不到三万人马已逃亡洛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