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乐起,舞步移,腰肢婉转,裙带堆叠,长发墨舞。
两女子容貌相似,妆容一致,几番流转下来,就像是市井赌博惯玩的三仙归洞,还真是让人一下子分不出谁是谁了。
只是,这歌舞正好,却翩翩飞来几只“白蝶”,蓦然闯入眼帘,引走了人的注意力。
旋转的舞步走的极是流畅,有几点白色顺势飞的稍远,飘飘然就钻入了两侧的矮桌地下。有好事者耐不住心头的好奇,探手在桌下一阵摸索,这才明了飞来的是一张薄纸。
捻来到桌上看个仔细,却在目光触及的瞬间涨红了一张老脸,几位夫人登时脸色一变,一阵红来一阵青。
零零散散的纸张落了一地,几来回间,众人皆已看清了上头的东西,不止旁人,就连正跳舞的毓筱和韩慕晴,在旋转的间隙里也瞅清楚了画上的内容,不由的脚下一绊,仓皇间断了舞步。
看着眼前的东西,毓筱恍惚间想起:张衡曾在《同声歌》里怎么说来着,“衣解金粉御,列图陈枕张;素女为我师,仪态盈万方”,这词写得颇为生动,可这画上,却尤胜三分。
不知觉间,乐声已歇,此处寂静的可闻落针之声,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针一样看向站在大殿中央的毓筱和韩慕晴,批判之语未出声却已犹言在耳。
“啪——!”
全大殿的人都吓得震了一震,皇后带着华美护甲的手重重的拍在桌案上,昭示着雷霆之怒。
“大胆!”
一声厉喝,四周的丫鬟已忙不迭的下跪,唯唯诺诺,就连各席位上的夫人小姐也都换了盘坐,改跪在蒲席上,垂眉信手。
只是,大殿里的两位当事人却太过坦然,依旧静静站着,丝毫没有要动一动的意思。
自古来,秽乱宫闱就从不是小事,后妃若私藏秽物,入冷宫都是小事,细数往来,因秽乱宫闱香消玉殒的后妃都不在少数,更别提未出闺阁的女子。
扫一眼底下那不堪入目的秽乱之图,荀雪舞颇有几分痛心疾首的别开眼,不看毓筱和韩慕晴。
“这些……”半晌斟词酌句终究是不知该如何称呼那些东西,皇后也只是模糊略过,问道:“是你二人谁的东西?”
东西散落的时候两人舞步走的太快,连人影都不甚清楚,更遑论这纸张是从谁身上飘出?
再者说,此刻舞步已停,可看着两张一模一样的脸,荀雪舞一时间也分不出哪一个是哪一个。
此事上两人极有默契,侧首相视一眼,而后又同时看向皇后,出口的话不卑不亢,异口同声:“非民女之物。”
这等东西,兴许私下里不少人都偷偷看过,可却不是能在明面上认下来的东西。
一人名声受损连累家中姊妹,若是谁家里出了个不检点的女子,怕是不止家中的女子无人敢要,就是别人家的姑娘也不敢嫁过去,就好比那粪坑,晃一圈都惹得一身骚。
只是,众目睽睽,颇有种百口莫辩之感。这不,这二人话一出口,皇后那里脸色就变了变,多了几分威严。
“韩氏姐妹二人,本宫再问一次,这究竟是你二人谁的东西?!”
这一回不比上一回客气,很明显,皇后娘娘已经摆出了她皇后的威仪,也打算尽她皇后的指责,肃清后宫!
然而,态度依旧不曾改变,两人弯腰拱手,多了郑重,沉声道:“回皇后娘娘,此物并非民女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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