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出了都没能到天黑,外头已是风言风语满城吹。
“咱们这位梨妃娘娘可是好生有本事,竟能囚了先皇的妃嫔。”明褒实贬,讽意不掩,几位吃了晚膳没事干的三姑六婆又嚼上了舌根子。
“嘿!谁说不是呢!听说还是凤家的私生女,也不知道是哪个勾栏里出来的狐狸精!”
“也对,凤家一向开明,也只有勾栏娼妓入不得门,子嗣连个庶出的名分都捞不到。”
“哼,谁家也不能将那等下贱的娼女抬回府里!”天下无不偷腥的猫,约摸天底下的女人都恨着那烟花之地的花枝招展,羡着妒着也低看着!
“可不是!也不看看凤家能将她认回去是谁的恩,竟能转手就囚了人还掳了人家的闺女!”
“咦?此话怎讲?”
“你竟不知道?”
“我知这梨妃认祖归宗有荣太妃一份功劳,却不知这……听言下之意,难道?”
“对!就是你说的这「难道」!”
“不是吧!沁公主怎么说也是公主,金枝玉叶啊!”
“谁说不是呐!也不知梨妃将人绑去了哪里。”
“难怪荣太妃一出来就找她狗咬狗,丢了皇子也没能收敛分毫,还口口声声说「因果报应」呢!”
“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堂堂一朝皇妃,撒气泼来跟个疯子也没差……”
“这才是浑话!孩子都没了,哪个当娘的不疯!”
“也是……”
七嘴八舌的一顿浑说也只图个痛快,三姑六婆的话已经转到了别家孩子的长长短短,闲途路过的毓筱无所谓的笑,心里头说不清是在想什么。
是不是墨宸推波助澜她无心去想也不想去追究,山雨欲来的风满楼她亦早已有所感受,可天下再大,再多的不对劲也比不上那一人的反常,毓筱竟发现:只要他有心隐藏,她竟是探不到他半点底细!
心,早已经一沉再沉!
可还是不愿意放弃!
努力,一再徒劳!她查得出他在做什么有什么阴谋诡计却无法探查他的心,不明白他的态度、他的立场。
已有好几日不曾见到墨宸……又或许,这些日子的相见又算在什么?!匆匆擦肩,他甚至连目光都不曾落在她的身上!
“好好休息……”
“用膳了吗?”
“我还有事。”
“急事,要出门……”
字字句句都像是一刀一刀刻在心上,毓筱不懂啊!
他们,是定了情的,对吧?
为何,他总是,游离在外?
为何,总好像,她自作多情?
没法子抽丝剥茧,毓筱也想去猜: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他非要如此推开她,可是并不是!
偶尔会觉得自己太卑鄙,竟会想是否墨宸有什么病什么伤重到不愿拖累她所以才如此之冷漠,可回头不免冷笑嘲讽,讽自己:到底是有多爱着自己,竟不惜要诅咒心尖上的人身患重症!
他才刚从一箩筐伤痛中摸爬滚打爬出来啊!天下可再没有第二株雪菱花来用!
总是心力交瘁,毓筱觉得自己软弱了,总有种撑不下去的感觉,可她偏又一遍又一遍的逼自己。
还没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