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生活那就只能走旁门左道,在阴暗之中走得久了,就会预感总有一天会被阳光暴晒而死,无数个难以入眠的夜晚会同噩梦一起,预示自己将来的悲惨结果。
可是人真的很奇怪,他这种打小就不招人待见,少年时代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后来干脆从混混变成杀人犯的人渣,这个时候居然想着要爷们一回。
杀赵青山只是一笔报酬丰厚的买卖,不带任何个人情绪。
但此刻赵青山的言行,让他很不痛快,除了赵青山送到他嘴边的这根烟,赵青山浑身上下都让他无比反感。
他不喜欢对方大难不死之后的淡定,更厌恶他掌控局面的自信,乃至那种看似平和实则高高在上的语气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
于是他想看看,这个被雇主当成跳梁小丑的年轻人,究竟能有什么法子从他嘴里掏出幕后之人。
吐掉烟屁股,并没有受到任何制约的枪手缓缓移向旁边的沙发,因为两边的膝盖都受伤了,他的动作异常艰难,可是和他之前被大树重创一样,自始至终都没有因为疼痛而大喊大叫,仿佛已经忘记了疼痛。
赵青山和大树都没有阻止他的落座,两人都知道了对方给出的答复。
似乎不喜欢接下来的“谈判”,大树不言不语的走出了办公室。
“何必呢?”赵青山叹息一声,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把水果刀以及一把指甲钳。
枪手脸色微变,但没有改变主意的念头。
赵青山走到他跟前,看了看左手的水果刀又看了看右手的指甲钳,自言自语般说道:“好像这个更容易制造疼痛,又不至于流血过多而死。”
说完赵青山把水果刀丢在了一旁,迅疾的抓起枪手的右手。
指甲钳向对方的手指甲剪去,这不是开玩笑,所以当然不会是帮他剪指甲,而是要连着肉一起剪。
一只手肘向赵青山砸来,架势
倒是有模有样实际中看不中用。
赵青山面容冷峻的回以一拳,既然对方不愿意合作,他也懒得再多说废话,更无需关心对方是不是伤残。
一拳打出,出手之重让对方的手臂瞬间骨折。
枪手受力整个身子向后倒仰,狠狠咬着牙脸上的冷汗止不住的向外冒,似要凸出来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赵青山。
虽然枪手仍旧没有鬼哭狼嚎,可他吸冷气的声音越来越响亮!
一个阶下囚的眼神,可阻止不了赵青山的严刑拷打。
“放心吧,如果你的意志真的可歌可泣,我会慢慢陪你玩的,你多活一天我就多一个发泄的对象,直到我找出你身后之人为止。”
赵青山一边说着一边完成了第一个动作,狠狠的从枪手的手指上撕下一小块肉。
……
枪手严重高估了自己的爷们气概,也严重低估了赵青山折磨人的手法,不到十分钟,枪手就歇斯底里的重复着一个名字:“薛圳,是薛圳!”
薛圳?
赵青山把这个名字琢磨了一番,毫无印象,敲打着桌面问道:“一个名字换不了你的命,把你知道的有关于他的信息都告诉我,我的初衷仍旧不变,我只需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你的命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疼痛得面部表情不断扭曲的枪手,毫不犹豫道:“我跟了他三四年了,他原本是在东北混的,有一个有钱的好岳父,沾了他岳父的光,他自己也混的风生水起,几千万家产肯定是有的,手底下养着大一帮人,我也是那个时候跟了他的。
前两年他那个岳父因为商业犯罪被抓进去了,他也没好果子吃,他太嚣张得罪太多人了,一夜之间老婆孩子包括几个情妇都被人给抓了,对方要他拿自己的命去换。对那种人而言,老婆孩子的命哪有他自己的命重要啊,连夜他就带着几个身手好信得过的人跑了,几经周转最后来到了魔都。”
枪手说完请示性的注视这赵青山,确定这样说是否能让赵青山满意。
赵青山没觉得他是在说一些毫无干系的故事,再度给枪手送上一根烟,点点头道:“很好,说的越详细越好。”
这样的鼓舞让枪手觉得悲哀,但他宁愿死也不愿意遭受那种非人的折磨了。
更何况他从来没有断绝过活下去的希望,而现在只是说说故事而已。
他贪婪的抽着烟,接着说道:“来到魔都后他不敢暴露自己的身份,为了保证这一点他甚至杀了两个想要回东北看望父母的手下,对其他人也是威逼利诱,他以别人的名义在这里创建了一个娱乐公司,养着一帮女人供他玩乐和社交,暗地里进行毒品买卖。
两年前他结识了本地的一个富二代,帮那个富二代处理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一来二去两个人就有了交情了,富二代把他带进了自己的圈子,其中薛圳最看中野鹿超跑俱乐部,那里头全是有钱人。”
赵青山打断道:“慢着,你刚才说野鹿超跑俱乐部?郊外的那个野鹿庄园?”
枪手点头道:“对的。”
一条模糊的脉络在赵青山脑海中产生。
枪手的坦白还在继续,直至半个小时后,赵青山喊来了许寒冬,后者看了一眼浑身是伤又疲倦不堪的枪手,嘴角泛起了冷笑。
赵青山问道:“有没有什么发现?”
许寒冬摇头道:“没有,这家伙应该是个独行侠。”
“不要放松警惕。”
叮嘱了一句,赵青山看着枪手说道:“给他打麻药和镇定剂,保证他短时间内不会醒来,然后送到附近的小医院去。”
许寒冬纳闷道:“还送他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