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不能把瞿向阳单纯的当作安宁珠宝的总经理看待,必须得换一种态度与这位瞿总相处了。
酒场中人最擅长营造气氛,而且话题也比较轻松,因为关于投资事宜,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投不投,投多少,无论是赵青山还是瞿向阳,都不会出言干涉。
反正不管投资者怎么说,两人都欣然接受,有这种默契,是因为两人都知道,自己只需要表达出一种态度,那就是:安宁珠宝不缺投资。
“赵总,早就听说你在酒桌上没有对手,是无可匹敌的存在,要不然这样吧,你今天多喝一杯酒,我就多投一百万。”一名姓鲁的老总突然笑眯眯的提议道。
这个提议一出来,众人面色各异,都在偷偷观察赵青山的反应,因为没有任何人觉得,这个提议是合适的。
这场酒局都已经进行了个把小时了,难道还没有看出来,安宁珠宝的态度?
就算赵总和瞿总表现得不够明显,你鲁总就不能稍微动一下脑子,想想赵青山是什么人?
人家又不是初出茅庐的创业小青年,而是身家几十个亿的成功人士,你用这种高人一等的投资者的身份去与之对话,把赵青山当什么人了?
一只酒杯脱手而出,直接砸在了那位鲁总的脑门上,鲁总的发际线虽然很高,但是所剩不多的头发也没有幸免于难,被白酒淋湿了一部分。
虽然赵青山没用多少力气,可是掉落在地上都没有碎掉的小酒杯,威力还是不小的,所以那位鲁总的额头肿了一大块。
“赵总,你怎么说翻脸就翻脸啊!”被这么一砸,鲁志高也清醒了,自己刚才的提议确实有失妥当。
可现在的问题是,自己被人用酒杯砸了!面子已经丢了!
所以这声质问,是站起来带着怒气说的。
“你是徐宗阳的朋友还是许寒冬的朋友?”赵青山一边问着,一边掏出了手机。
“赵总,说错话可以道歉,用不着动手吧?”鲁志高哪肯认怂,揪着赵青山动手打人的野蛮行为不放。
有一点他是很清楚的,赵青山的武力值绝对不是自己这种半残废可以挑衅的。
所以说,他也只是嘴上不认怂,内心盼着几位一同飞过来的朋友,能够赶紧出面“拉架”,最好是来两个人拉着自己,也去两个人拉着赵青山。
及时止住,自己的面子不至于更加难看,至少有个稍微落脚的台阶,也免于被赵青山继续欺辱。
然而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在场任何一个人都有很清楚的认知,就算得罪十个鲁志高,也不能得罪一个赵青山。
假如赵青山只是发发脾气就算了,其他人自然会配合,会有人劝解赵青山,也会有人安抚鲁志高。
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没那么简单,既然赵青山问出了“是徐宗阳的朋友还是许寒冬的朋友”,那就意味着他是要彻底翻脸了,无论是谁的朋友,恐怕都不需要赵青山亲自出面,徐宗阳或者许寒冬,都得好好和鲁志高算一笔账。
而且以赵青山刚才的口气,好像不管是徐宗阳或者许寒冬,谁和鲁志高有交情,谁就得挨骂。
唯一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的,或许只有既得压住怒气,又想怂出一个安然无恙的鲁志高。
见鲁志高不肯回答,赵青山冷笑一声,直接拨打了徐宗阳的电话。
许寒冬在魔都认识的大部分人他也同样认识,这人是徐宗阳朋友的概率要大许多。
当铃声响到第四下的时候,鲁志高终于捡起了平常该有的智商,意识到只要电话打到徐宗阳那里,自己十几年的奋斗就会化为乌有。
“赵总,我酒量不济,说错话了!我掌嘴!”
说完,鲁志高左右开弓,双手狠狠的拍打在自己的脸颊上。
“苦肉计就不必了,留着那张脸滚回魔都。”赵青山听了一会响声,然后不痛不痒的打断道。
生意场上与人翻脸,没必要做绝,只不过一个小小的投资客,也完全无需再与他去握手言和,以后便是阳关道独木桥,各走各的。
其实在场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赵青山如此发脾气,甚至部分人一直认为,赵总的脾气很好,对谁都是和和气气的。
但是今天这一遭,都能对赵青山的性格琢磨出些许门道,他也不与你扯皮,你敢说错话,他就敢扔酒杯。
还好鲁志高没有动手或者喊酒店保安之类的,否则就不只是丢脸以及自己掌掴自己那么简单了。
瞧赵青山那气势,给人就是一种“老子就是全方位碾压你”的既视感。
“赵总,您大人有大量,改天再向您请罪。”鲁志高弯着腰说道,这不是客气话,而是他真的打算这么做。
怨气怒气什么的都是扯淡,想清楚明白了之后,他就一个念头,只想保住自己的家产。
只要赵青山放他一马,他都可以心甘情愿的下跪。
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怪只怪那杯中酒,天底下最大的害人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