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阶下囚了?”
凤卫道:“济王暴毙,济王妃谋逆,让沂王端了,如今正押赴刑场要剐。陛下顾念手足之情,才饶了世子一命、贬为庶人。”
“暴毙?”红颜一脸不信,“陛下倒是杀人不见血。”
凤卫连忙捂着红颜的嘴,在她耳边急切地嘱咐:“姑奶奶可小点声!陛下不同于先皇和济王,不要说临安,就是天下,也不曾少了他的耳目。”
红颜扒拉下他的手,正要说话,街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子凄厉的痛斥声:“宋璨,你弑君迫父、残害手足、诬陷忠良、秽乱后宫,不得好死!若得入坟,必被掘坟鞭尸、尸骨无存!”
红颜听着有些心惊:“这么大的事,为何嫂嫂不知道?”
凤卫嗤笑:“你那嫂嫂有什么能知道?我看最后你家还是知梅当家。”
红颜也同意凤卫的观点,毕竟铁河是有手段,但太凌厉,放在后宫可能是震慑后宫的狠角色,但放在后宅,尤其是商贾之家的后宅,就有些不太合时宜,何况铁河嫁过来一心是为了代忠,家宅之事她本不挂心。
凤卫摸摸她的头:“你嫂嫂快生了,这消息最好还是不要知道为妙,你看杭丘也没提前告诉她。”
红颜点点头。
外头传来惨叫,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疼痛到骨子里的惨叫。凤卫马上把红颜的耳朵捂住、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红颜闭着眼,躺在他的怀里。两个人身上的熏香味道都太淡,纵使听不清那惨叫,街上弥漫开来的血腥味还是让红颜不由得皱起眉头。
这才远离了刑场,红颜的肚子便叫了起来。
凤卫忍俊不禁:“叫你多吃,非得在潘氏面前装教条,这下自己吃苦了?活该。”
红颜掐了他肋下一把,疼得他想躲又躲不了、疼又不肯叫,只苦着一张脸在那里惹得红颜直笑:“还消遣我?快去给我买些吃食来。”
“遵命!”凤卫无奈地叫停马车,刚下车要走,便瞧见一个人,他眉头微皱,反手敲了敲马车,低声道:“你快出来看看。”
红颜仅戴着一支翡翠金步摇的的脑袋从车里钻出来:“怎么了?”
凤卫对着某处扬扬下巴:“你看那是谁。”
红颜对着那里仔细瞧了瞧,有些不确定:“似乎是何相随。”
凤卫看了看那个在作画的男子,又顺着那男子的眼光,瞄到了香楼上,半开的窗叶后站着一个拿团扇的美人,眉目精致、气度不凡,没了一股子戾气,很是清雅。
凤卫一笑:“缘分真是奇妙。”
原本何相随追随尤菡之时,尤雱余都没看上何相随,反而养了厉东冕这个小白脸加白眼狼,如今两个人一个瘸腿在街上卖画,一个在勾栏院当花魁娘子,反而对上了眼。
只是这种相恋,注定没有结果的。
早不在一起,错过了想回来,纵使成功,也是要走很多弯路的。
凤卫在街边买了包子,赶忙着上了马车给红颜吃,这才继续向任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