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心怡没想到,自己这点事这么快就传到了父亲的耳朵里,于是连忙解释道:“找他干什么,不关苏市长的事,是我自己主动要求暂时停职的。”
“别说高原还没定论,就算他真有经济问题,跟你有狗屁关系,你主动请求停职,这不是授人以柄嘛!杨龚和古城区的霍雨田都是邱明良的死党,他们这是在拿高原的事做文章,你连这点儿都没看出来吗?”陈国秀埋怨道:“常文谦也好,苏焕之也罢,都是老油条,明知道杨龚是在搞火力侦查,却都当起了缩头乌龟,他们不肯出头倒也无所谓,但你的态度必须旗帜鲜明啊!”
陈心怡听罢,淡淡一笑,平静的说道:“我主动要求暂停工作,其实就是旗帜鲜明的表明态度呀,在这种问题上,不想给任何人留下口实,在某种程度上说,也可以算做以退为进吧。”
陈国秀叹了口气:“傻孩子,我知道你的心思,但这帮王八蛋才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机会呢,他们势必要大做文章......”
话还没等说完,就被陈心怡打断了:“爸,工作上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今天之所以打电话,其实是想说高原,他被省城经侦带走三天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总得想个办法呀!”
陈国秀略微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实不相瞒,心怡,这两天我本来是打算回云州的,但就是为了高原的事更改了行程,情况基本都打听清楚了,至于办法嘛......”
一丝不祥的预感悄悄袭来,令陈心怡不禁有些紧张,连忙追问道:“不好办,是吗?”
“不是不好办,是非常难办。”陈国秀说道:“表面上看起来,就是久泰建安的部分员工不满公司被收购,聚众闹事,媒体也跟着起哄,可仔细一分析,就能看出其中的奥妙,这件事背后的推手非常神秘,而且实力强大。”
陈心怡眉头紧锁:“说了这么多,背后的推手到底是谁,又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陈国秀叹了口气:“要是知道是谁在运作,一切就都好办了,麻烦就在于,迄今为止,锣鼓点敲得震天响,却只见声音不见人,这个节骨眼上,谁先探头谁倒霉,这可是无数人用头顶上的乌纱帽换来的经验教训啊。”
陈心怡想了想:“以高原职位,就算是真有经济犯罪,好像也牵扯不了多大范围吧?至于布下这么大个局吗?”
陈国秀冷笑一声:“我的傻闺女,说了这么多,你难道还没明白吗?高原只不过是个饵儿,有人在利用他,想钓出大鱼来,而这条大鱼到底是谁,现在谁也看不清楚,也许是贾东明,也许是苏焕之,还也是邱明良,甚至都可能是我!”
“你?!”陈心怡吃了一惊。
“是的,别以为是危言耸听,类似这种隔山打牛,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把戏,我见得太多,别看我退休了,但也不排除有人在我身上做文章的可能,孩子啊,爸爸必须加小心啊,否则,以后恐怕连个追悼会都没资格开了。”陈国秀说道。
陈心怡能听得出来,父亲并不是在开玩笑,况且,他也很少开这种玩笑。
“那高原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坐视不管吧?”她忽然感觉很无助,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鼻子有点酸。
陈国秀不慌不忙的说道:“可以坐视,但未必不管,至于怎么管,管到什么程度,还是那句话,再等一等,看看局势如何发展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