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有着各自的算盘,想着先把情况摸清楚,再看怎么搞一波大的,最好是能直接把人拉下马。
于是,在带头人低调不惹事的环境下,大朝会上的两股势力,难得出现其乐融融的样子。
你不为难我,我不为难你,大家各自安好。
朝堂平静下来了,但康熙显然不想看到这种情况。
索额图前些年广织党羽,为了增加太子的地位,他还是很乐见其成的,可他也有底线。
这一二年来,索额图大肆敛财,打着太子的旗号想把江南握在手中,干的一些事早让他忍不下去。
明面上不好说什么,在京城权贵眼中训斥打压索额图,那就等于打压太子。
这才导致他倚重大阿哥,扶持明珠一系,平衡朝中势力。
终于,在一次早朝后,康熙往看似平静的朝堂中投下的一颗石子,他下旨将几方人马都在抢的安徽布政使一职,给了三阿哥麾下的人。
京城瞬间就炸了锅,前段时间被太子和大阿哥同时针对的三阿哥一下就成了焦点,走到哪都有人奉承,还有一批官员主动来投。
这让他突然就有了面对两个哥哥的底气。
从小三阿哥树立的喜欢读书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于进入朝堂后,他自己都觉得要在翰林院干一番大事业,认为只有翰林院这样清流汇聚的地方,才是他发挥文采的地方。
他自己都这么觉得了,康熙之前便很放心的让他去修书了,还觉得这个儿子听话,爱读书不惹事挺好。
但现在康熙细细想想,觉得比起老大和太子,以前他对老三太松懈了,作为皇子不能死读书,还是要锻炼一番的。
于是顺理成章的大手一挥,开始给三哥及其手下加担子发差事。
或者说不止是三阿哥,所有已经进入朝堂的阿哥,都得到了康熙沉甸甸的父爱。
这突如其来的操作,隐隐打破朝中两家独大的情况,也让官员们大小摩擦不断。
康熙心中的猜疑却因为这不断的摩擦,减少大半,对着太子和大阿哥又开始和颜悦色起来。
曹祤作为这次朝堂变故的起因,目前还对京城的情况一无所知,他正在床边听曹玺训话。
曹玺交代完曹家的各种事情,感觉还有些气力,就开始指着小辈们,一个个的数落过去。
大家既担心他的身体,又担心劝人休息,就再也起不来,只能这么两难的看着床上的人,默默的听着。
“你那媳妇蛮横,但你以为那两个小妾就是好的?后宅都不安宁,还指望你能干点啥!”曹玺靠着两个枕头,指着曹祤的二叔曹宣。
曹宣一直在外地做官,曹祤与之接触不多,但他的媳妇姚佳氏,在老宅的存在感非常高。
也是因为不想见姚佳氏,曹宣难得回来老宅一次。
曹祤知道老头子口头很少提起这茬,但心里还是非常想这位二叔的,他默默的倒了杯水递给曹玺,让他润润嗓子。
曹玺接过后喝了两口,话题顺势就转到了递水曹祤身上:
“你还未说亲,我这一去又要耽误三年,本来还挺担心你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但看着你二叔,觉得你一个人过的也挺好的。”
说着又看了曹宣一眼,不仅自个后院起火还怕媳妇,连曹玫他们都不敢送来老宅,没用的东西。
曹宣感受到了自己老爹浓浓的嫌弃,也很委屈,当年这个媳妇也不是他定的,他有也没的选呐!
还有,他爹当着所有小辈这么说他,到曹祤那就轻描澹写,他不服。
虽然他打心底也觉得要是娶个姚佳氏这样的,还不如不娶。
但,老爷子你偏心是不是太明显了。
曹祤扯出一个苦笑,转身放下水杯,心中却涌出一股暖意,他的婚事一直都是曹家上下的心病。
曹孙氏明示暗示多次,都被他搪塞过去,唯独老爷子会询问他的想法,也会跟他一起做戏湖弄康熙。
就连这时候,也没逼他说一定要成亲。
从小到大,他亲爹康熙,养父曹寅没做到的事情,曹玺都带他做过。
曹祤到现在都记得,他对这个世界第一份归属感就来自于曹玺和曹孙氏。
可现在,他马上就要失去最亲的人了。
瞬间,曹祤眼圈又红了,在他拼命憋泪的时候,曹玺已经继续说到下一个了。
“咱们家现在抬旗了,旗人考中进士的待遇你们也知道,多跟着曹顺学学,即使是最后一名的进士,我九泉之下都安心”这是在说那几个考学的。
曹玺撑着挨个说了几句话后,脸上气色就衰败了很多。
再次睡着后,眼睛就再也没睁开——
葬礼是在江宁的老宅办的。
在曹玺去世的第二天,曹家就搬出了江宁织造府。
虽然吏部的人再三说没事,不要移动曹老大人遗体,但马上会有新的江宁织造上任,不管人家介意不介意,曹家都觉得占着位置不好。
这也是曹玺之前就交代好的。
甚至他很早就派人去修缮了老宅,就是怕自己有个万一。
康熙在收到消息后,立马下旨让曹寅在任守制,准其守孝百日后,前往扬州赴任。
也就是所谓的夺情,这一行为也让众人得知了康熙对曹家的态度。
曹玺的葬礼举行的十分隆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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