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主,不好了,刚刚听说早朝时陛下要赐食神为格格,结果食神原来是幕相的女儿,陛下雷霆大怒,将食神收了牢,明日午时处斩。”宫女见冷清然回了宫赶紧禀报。
冷清然大惊失色,转身慌慌张张朝紫薇殿走去,边走边念叨,“怎么会弄成这样。”
紫薇殿,冷聂怒气未消尽,宝公公谨慎的伺候左右,一桌子菜食丝毫未动,热气早已散去,宫女们便将菜食又撤了下去。
“参见吾皇,二皇子求见。”
冷斐然早已听闻在早朝之事,等冷聂稍稍消了气才来求情。
“儿臣参见父皇。”冷斐然坐在轮椅是微微鞠躬。
冷聂瘫靠在榻上,瞧都没有瞧一眼冷斐然,冷声问道,“你来有何事?”
“太子的事查清楚了,是药师误开了药材,现已处理。”
“嗯。”冷聂端着茶喝了口茶,对宝公公说,“将御医房的人调去两个在太子府,专门负责明月的药膳。”
冷聂见半晌冷斐然未离去,“你还有什么事?”
“儿臣有事请求父皇,还请父皇屏退左右。”冷斐然眼里含着不明的情绪,不苟言笑的脸颇为清冷。
冷聂摆摆手,宝公公带着众人退出了殿。
“儿臣如今已到娶妻的年纪,掌管提史司,阴狠的恶名远播,又这般残废,京都就是寻常大家的女子也不愿嫁于我。”冷斐然缓缓说道,凄苦不已。
冷聂这才抬头仔细瞧着冷斐然,悦贵妃已去世多年,他们之间倒更像是君臣而非父子,他向来对其不闻不问,心里突然对冷斐然有了一丝愧疚。
“你若是看上那家的姑娘,父皇为你赐婚。”
冷斐然仔细观察冷聂的脸色,顿了半天道,“儿臣想娶幕府幕琉。”
“什么,你是存心给我添堵。”冷聂渐渐平息的怒气又烧了起来,“幕琉斗胆包天,连朕都敢欺骗的团团转,罪无可赦,你不用求情了。”
冷斐然挣扎从轮椅上起来,跌倒在地,头扣在地上,“父皇,儿臣自小见她,就喜欢上了她,当年父皇赐我免死金牌,只要是亲人,天大过错皆可免一死,儿臣求父皇赐婚,饶幕琉一命。”
“金牌朕也可以收回。”
“父皇,君无戏言。”
“你。”冷聂气得按着太阳穴。
“陛下,大公主求见。”
“不见。”冷聂说着冷清然已经闯了进来,冷清然自小就是冷聂最宠爱的公主,自然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十分畏惧冷聂。
“儿臣参见父皇。”冷清然瞧见冷斐然,赶紧跪在地上,“父皇莫要动气。”
“你来干什么?”冷聂严厉的语气明显多了一丝宠溺。
“我,我想求父皇饶幕琉一死。”
“怎么你也替她求情?”
冷清然瞥了一脸冷斐然,起身为冷聂揉着鬓角,“父皇,我与幕琉私交甚好,此人心地纯善,她隐瞒身份也是迫不得已,她就是想成为天下食神,若是父皇治罪,那儿臣也有欺瞒之罪。”
......
冷清然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悲悲戚戚,说了一堆,眼泪洒落。
半晌之后,冷聂长叹一气,“哎,扶你二哥起来吧。”
“你想清楚了,你可以用免死金牌救幕琉一命,但是自此金牌收回,再无特权。”
说道这免死金牌,当年冷斐然还未腿废,随冷聂微服出巡遇刺,冷斐然为冷聂挡刀,昏迷数日,差点醒不来,事后,冷聂便赏赐了他这块金牌,只是为何冷聂一直不喜欢他,冷斐然也是不知。
冷斐然未曾犹豫半分,“儿臣愿意。”
“去把宝公公叫进来。”冷聂起身在桌案上拟好圣旨,“传旨下去,宰相府幕琉欺瞒圣上,死罪难逃,但因为寒王以免死金牌求朕饶其性命,赐婚寒王,即刻完婚。”
冷清然推着冷斐然从紫薇殿出来已是下午,倾天大雨,高高的房檐水珠结成雨帘,整座城笼罩在水雾中,异常安静。
“二哥,你我都知道,他们才是真心相爱的。”冷斐然自然之道他们是指谁。
冷斐然隔着雨雾远远望着宫门,“别无选择,这是能救她的唯一办法,我宁可她怨恨我,也不愿她丢了命。”
满城的秋雨冲刷不去心头的苦涩,寂寞落满一身的他,灰白的世界里唯一的色彩,渐渐淡去,这场赐婚,救了她的命,失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