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特退到窗户旁边,把话语权全部交到二夜手上。
“是那个封印吗。”莱尔开口。
“封印?”铃一愣,头又从被窝里钻出来,“赛特叔赛特叔,我记得,你是不是也提到过,说后山封印着什么特别可怕的恶魔什么的。”
“啊?有吗?我什么时候给你们说过?”赛特靠着窗户,双臂环抱,“不过封印的有东西,这倒是事实了。”
“你忘了吗,就那一次,我们一起......”铃忽然叫了一声,捂住头,“疼疼疼,对了,我们当时,是一起干什么来着?”她忽然觉得脑子里空空的,像是丢失了什么东西。她又忽地觉得心里空空,丢失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吧。
“我怎么觉得我才是记忆受损失呢,”铃皱着眉揉自己脑袋,“我们似乎是一起,去调查什么,然后去了后山,再然后就......”
“然后就没有然后啦,你是在后山受到惊吓严重了吧,间歇性记忆紊乱了吧,”赛特说,“我的记忆是,跟着你们一起在街区里的各个受灾店铺全部转了圈,然后没有发现关键的线索,心血来潮的调查就被搁置在那里了。”
“咦?是我们主动拉着你来协助我们调查的吗?我们有这么闲吗?”铃又愣住了。
“先不要管那种事啦,倒是你们几个,干嘛去后山啊,到底遇到什么了?都受了这么重的伤。”小凡有些急的说。
“我去给我妹妹扫墓。”霖说。
“我们两个去寻找有关蔡斯这个名字的线索。”铃说。
“你还在坚持吗?”赛特挠了挠头,本来就很乱的头发,此刻更像是顶着鸡窝。
“那么,你们到底看到了什么?”恺又问。
“有一堆奇怪的野兽在围攻我们,那时候我和他们二人还是分开着的,”霖说,“后来忽然出现一堆男人,那些人更奇怪了,穿着好像军队式的武装衣服,还有奇怪的装置仪器,拿着枪,对,那不是一般的枪!”他说着忽然激动起来,“那些枪打出不是子弹,而是魔力光束!”
恺忽然身体颤抖了一下,武装部队,持着能够使用魔力力量的武器,这些信息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他的心底顿时浮现出了一个让他不安的猜想。
“月夜界还有专门派人手在那里驻扎?”赛特看了眼二夜。
“这件事我就不清楚了,如果有那也是骑士团内部的机密吧,我只是一介研究院,无从得知这种事情的,”二夜露出抱歉的表情,“那么那些男人对你们做了什么?”
“似乎认定我们是需要铲除的目标,要开枪杀掉我们,”铃说,她突然又大叫了一声,“哎哟,恺你用力太大了,我的脚疼疼疼。”
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赶快送开了手,铃抱着自己的脚腕揉起来,恺天生力巨,再加上披着钢铁之躯也行走过了艰苦的战场,早已化为武器的双手,不经意的用力也会释放出不小的力气。
“抱歉,是我不小心,”恺说,“刚才有点走神,可能是这两天睡眠不好,从那里回来后,情绪一直没能稳定住。”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大家应该都是一样的,”铃笑着挥挥手,然后又故意在大家面前晃了晃双脚,“揉一揉就没事啦。”
“不过,”铃又挤了下眉头,“走神吗,总感觉你刚才目光失神,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刚才眼前有点昏,应该是累了的缘故,”恺挥挥手示意自己没事,“还是继续解释吧,我和小凡都还什么都不清楚。”
铃盯着恺飘忽不定的目光,狐疑了一下,不过很快就释然的笑,说:“那就注意多多休息,山顶那一战,你比我们谁受的伤都最多,如果想到了什么,有什么扰心的事情,可以给我们说啊,大家替你想办法。”
“嗯。”恺本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挠了挠自己的鼻子,显得有些窘迫。铃对着他真挚的笑了笑。
“然后呢?结果怎么样了?你们从他们手下逃脱了吧。”小凡一直面带紧张和忧虑。
“然后我和他们就撞上了,我们逃出了那群野兽的追捕,却又再次撞上一堆武装分子,我和铃负了伤,于是莱尔他们对峙,”霖继续说,“再然后......”他忽然哽咽。
“再然后,怎么了?”小凡纳闷的看着霖,不解他为什么不继续说。
“再然后,你们就遇见它了吧。”二夜忽然开口。
“是的。”霖咽了口唾沫,回应。
“它?”小凡茫然的视线来回穿梭在众人间。
“一个,全身被血色的物质包裹的人影,感觉就和月夜界时,在山顶上遇见的那个人最后样子一样,”霖继续说,“那些拿枪的人怕了,就开枪打它,却反被那个血色的人影给全部杀掉了,”他说着打了个寒颤,想起了那时那股电流般窜满全身的惧意和紧张,“然后,它又攻击铃,但是我们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打算。”
“那样包裹全身的状态,应该是魔力过多的缘故,你们应该知道吧,魔力的浓度高到一定程度,状态会渐渐从类似烟雾光芒的模样,变成液体,然后越来越粘稠,将那样的魔力大量释放出来,那些粘稠的魔力就附着在了身上,”二夜解释,“但那样犹如把铠甲披在身上一样的释放魔力,这不是人类做得到程度,除去借助外物的力量,比如启示录碎片,我所知道的,月夜界也只有总骑士长可以做到。”
“那,那个它,果然是怪物吗。”听着霖的叙述,小凡说。霖说的时候自己是处在回忆中,再一次让自己身临当时的情形下,紧张感不由再起,而小凡听着,自己也禁不住跟着紧张。
“你们两人,是不是体会的更多呢。”赛特看着莱尔和铃,两个人不知不觉中变得沉默了,像是在思索什么。
“怪物,吗,”铃微微垂着头,“大概吧,我不知道她当时为什么要杀我,那股巨大的怒意,好像我是她的仇人似的,但是......有那一瞬间,我似乎从她眼里看到了什么。”
“即使那双眼睛空洞洞的一片吗。”霖问。
铃点点头。
那个时候,那个仿佛时间流速被极大的延缓的瞬间,在她的眼里,自己所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呢,月下,树林,血色的怪物悲恸的咆哮,那个孤身一人踏在群尸前,直面怪物的人,是谁呢,那背影似乎同时具备了老人的年迈沧桑,还有壮年人的气宇轩昂,仿佛那一刻,老人站在天地间,因为什么理由,重新变回了过去不惧一切的青年豪杰。
让人觉得,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又让人想哭。
“不知道。”莱尔沉默了片刻,却说出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煞有心事的别过头,看着窗外灰蒙蒙,看到窗户上不断的绽出细微的波纹,像是石子击打过湖面,隐约里有沙沙声传入耳内。
赛特注意到了莱尔的眼神,他愣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打开了窗户,外面乌云蔽空,天阴沉沉,雨珠从天而降,哗哗的坠落,世界孤寂。莱尔脑子里忽然闪过画面,如果血影又出现了呢,却是在这样阴冷的雨夜,空无一人的山里,它无言的穿过树林,不断的走下去,一直都是孑然一人。血水打在她的肌肤上,挥发。
“下雨了啊。”他轻叹出声。
那个时候,天空也是下着这样的雨吧,这样的雨天,鸟儿也不会离开巢穴了,天空也不会有星辰璀月。
在得到姐姐噩耗的那天。
“天气预报说,近日几天都有雨的。”赛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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