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走廊里,钟表咯咯哒哒的响声清晰入耳,天早已暗下来,医院里静悄悄的,于是走廊内一片漆黑,出于节约用电的政策,安装在天花板上的一列电灯每两盏依旧工作的灯泡中间必然有三盏熄灭,而且电压自动降低灯光微弱,唯有夜班的护士门值班的地方依旧强光亮起。
秒针快速的转动着,分针与时针之间只剩下一刻度的距离。清脆的脚步声渐渐的放大,在这幽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引入注意,可实际上来者一路畅通无阻,仿佛鬼魅,不被任何人察觉,男人路过值班室,瞥了一眼坐在窗前打盹的护士,其后视线进入室内环扫荡,犹如变魔术般,他的手中凭空多了一串钥匙。
男人在钥匙串里摸索着,最后取出一把,手一伸,剩余的钥匙串又诡异的回到了原处,他把钥匙握在手心里继续走着,同时看向位于右侧的病房,最后停在一扇被灯照亮的门前,此刻秒针又转完了一圈,分针猛地扭动,停在12点的方向。
他将钥匙插入锁口,打开了门。
三人间的病房,霖侧着身子熟睡在靠近门的位置,莱尔的床位紧挨着的窗户,此刻外面的雨已经停了,窗户半开着,洁白的月光打在莱尔的病床上,深夜有轻微的夜风,把窗帘吹的飘荡起来,男人看了眼被推开的窗户,然后在铃的床位前停下。
小凡趴在铃的床前,两个女孩似乎经过一场只属于女孩子们的秘密谈话,如今睡着了像是两个安静的猫咪,两张可爱的脸庞近近的贴在一起。
男人走了过去,伸手轻轻的撩开铃的刘海,那张洁白安静的脸庞完全展露出来。
“就是你吗,随后三枚碎片之一的寄宿者。”男人呢喃出古怪的话语,指尖从铃的额间滑至脸颊,最后在胸口处停下,他将衣袖拉起。
“终于见到你了,”他说,语气里悄然藏着理不清的杂乱情绪,他又瞥了一眼左边同样熟睡中的莱尔,“最完美的共存现象,还有最完美的躯体,如果你们再早一些出现在我身边多好啊。”
“但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啊。”带着莫名的孤寂感的话语,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碎开,沉寂。
“如果只是这样看着,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啊,谁会想到你体内却藏着神的自私呢,”男人摊开手掌,光芒在这狭小漆黑的房间里亮起,所有人都依旧睡的沉沉,察觉不到男人的到来和所作所为。
光芒忽地闪灭,随后慢慢淡去,男人的手像是触电般的被弹开。
“这种异样的排斥感还真是意料之外,”男人显然因为刚才的现象怔住了,他苦笑了一下,“被启示录拒绝了吗,”他思考着说,随后又伸出手在铃的脸上轻抚,“就这么的满意吗,这个容器,那么有着和她一样的体质,我的成功率也该很高吧。”
窗外传来了清晰入耳的风声,夜风似乎变得更大了,男人收回了手,同时将衣袖重新拉了下去,打进屋内的月光黯淡了许多,男人转过身看向第二个深夜造访的人,那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了这里,正蹲在打开的窗台上,歪着头看向自己。
“二夜先生这么晚了出现在孩子们的病房里是打着什么意图呢?”赛特压着声音说,“又不是圣诞节,不需要圣诞老人半夜出来在孩子们的床头放礼物哦。”
“那赛特先生又是有何贵干呢,”二夜脸色淡然的走近窗口,正巧窗外云层移开,月光如一泓清水洒在两人的身上,照亮了他们的脸庞,二夜带着浅笑平静的看向赛特,赛特脸色的轻浮玩味感一如既往。
“作为代理监护人,外加他们住院吃药的药费单上填的也是我的名字,出于对孩子们强烈的担忧和关爱,于是忍耐不住深夜出来为了看一眼他们是否睡的安详,”赛特说,“这个理由你觉得能给几分?不用给我满分,我怕自己会骄傲。”
“有着这么正当的理由,为何不从正门进来,”二夜立即回了一招,“早些的时候听你说了关于他们的事情,这个叫铃的女孩记忆出现紊乱了吧,一直在脑子臆想一个不存在的有人性智力的狼的形象。”
“嗯,执着的很,大家都说没印象了,她却非肯定那只狼的存在,表面情况的确是这样了,有什么问题吗?”赛特从窗台上小心翼翼的下来。
“我只是担心她的情况,研究院那边有过类似的病例,她可能是见过了什么对神经会留下极大刺激的场面,然后经由某些特殊的原因印象,将那场面和记忆里的其他事物搅在一起,产生了新的不存在的幻象,”二夜说,“那样的幻象只会继续对她的大脑神经造成损坏,是需要得到尽快处理的。”
“我毕竟知道关于这方面的事情,所以想着有缘一面,对方也是拯救了我的故乡人,我就顺便帮一下,赛特先生身为,代理监护人,不放心我可以理解,你可以就在旁边监视我,我是不会做多余举动的,我只是身负任务前来的一名普通研究员而已,出于人道主义做一下力所能及的事,”赛特又走回铃的病床边,伸出手想要触碰她的额头,“这样的情况本需要通过一定时间的诱导治疗,让她摆脱这个幻象,但我不会在这边逗留太久,所以我可以用我最擅长的方封印魔法将其紊乱这一部分不必要的记忆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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