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车一路向前行驶,恺在印象中自己从未做过这么豪华的车,也可能在自己特别幼小的时候,那时家庭依旧和谐,父亲还没爷爷闹翻,年轻气盛的父亲或许曾带着自己乘坐着这样的尊贵之车去往各个名流场所,随意的像是普通人打出租车,只是恺太小不记得而已。
但也都是过去式了,自那天起这一切都注定与自己再无缘,哪里想到在这样一个突兀的时机下,竟然被人邀请贵宾一样的请上了这么一辆豪车,如果事先有通知,恺就换上好一点的衣服了,穿着运动衣坐这样的车,有种欠了黑社会的债款没钱还于是被逮住要去拿命相抵了。
恺坐在舒适柔软的车座上,却仿佛如坐针毡,像是坐垫上粘了针尖。
“爷爷,我是说你们的老板,叫我过去到底有什么事情吗?”虽然上车时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跻身于这样压抑狭小的空间里,恺还是有些说不清的紧张,双手藏到下面揉搓着,“还选择了这么早的时间点,你们早该知道点什么的吧。”
他扫视整个车内的环境,自己左右两边各贴身紧挨黑衣大汉,或是说车里的人全都是清一色的黑衣墨镜的风格,一路上沉默无语,似乎是负责监视恺的,至于为何和恺挨的那么紧,比起两人对于工作任务的责任心比较重,三人同样魁梧的体格一起塞进算不上开阔的车身里挤挤攘攘,这个原因占据的比例估计更多。
而从后视镜便可以稍微看到前座的两人,握着方向盘的男人显然是在座中最魁梧的,满脸横肉,一脸凶相不知是天生就这样被捏出来的还是后天养成的,总之给人古代法场刽子手的感觉,似乎还给人面熟的错觉。至于之前下次迎接自己充当侍者的那位,正坐在副驾驶的座位上,前面传来biubiubiu竟然带着萌系元素的音效......他似乎是觉得自己被分配的任务已完成,于是松懈下来玩个手游消遣。
“不清楚啊,老板只是让我们来接你而已,还让我们客气点,把去往你家的路线在百度地图上标出来后截屏给我们发过来就没通知了,”玩手机的男人回答到,声音随和,并没有给恺态度冷酷的先入为主的感觉,“我们甚至没见着面,老板最近似乎特别忙,任务通知还是信息发过来的。”
客气点?恺愣了愣,心想派人开着豪车算准了自己的生活时间,一大早就待在家门口等着迎接自己,还要像邀请贵宾一样的邀请自己,这么客客气气......有必要吗?
并不是被这豪华的待遇看到受宠若惊,只是让恺觉得不开心,他们之间到底算什么,虽然父子两人间闹了决裂,可毕竟父子一场,这么多年了,即使碍于面子,那么再多的隔阂和矛盾也早该被冲洗干净了,某一天两人恰巧在同个酒吧相遇,也来不及互相冷眼或板着脸,就该是忍不住流下热泪多开一瓶酒坐在一起畅饮。那么之间没有矛盾的爷孙二人,见个面而已就更不需要那么多复杂的过程了吧,想见面了就闲的时候顺路过来看一下,或者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我骑着自行车就能去见你了,我们可是爷孙啊,好歹是留着相同的血,这种客气给人的陌生和冷淡,真让人不舒服。
恺忽地觉得心烦气闷,干脆别过头去,想看看窗外沿途的风景分散下精神,于是正好对上左边那位黑衣大哥过大的面颊,视线正好被挡住。
恺正犹豫着要不要求求对方靠后面坐坐,那人就自己扭过来脸了,看不清墨镜后那双瞳孔正带着如何的眼神,只感觉对方的脸上一副拒人千里的冰冷,让恺下意识的就要把“对不起我不该看你”这种话脱口而出。
“你好。”对方盯着恺看了半天,最后吐出这么两个字,感情沉默这么久只是在为打招呼而蓄力?
“啊,是这样的,这位兄弟从小有自闭症,长大点才给纠正过来,虽然成年了,但仍处在社交障碍未脱离的状态,再加上有些面瘫,所以就容易给人不易交流的感觉,”手游男似乎隐藏的擅于交谈,察觉到了这边的情况理解进行解释,“也是如此所以以前的事业上就屡屡碰壁,为了赚钱嘛,最后不得不来这里干了,反正没什么要求,只要会打一点有点力气脾气没那么糟糕的都可以,曾带过部队的直接聘用,工作经验你当过保安就行。”
该说像是真正的**那样募集打手呢,还是像大企业多招苦力干活呢,恺有些分不清楚,这临场的压抑感渐渐被这群看似危险实际却很随和的先生们一点点瓦解。
恺又看了眼左手边的兄台,之间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同意了手游男的说法。
“那右边的兄台?”恺又转过去看向右手边。
刚才心情紧张和烦躁,所以没能认真的观察,如今注意力集中起来,恺忽然听到从对方身上传来的细微的打鼾声。
“啊,他是昨天刚加班过,今天就又被选中一起干这趟活,没睡好,所以一路都在补觉,态度松散了一点,这位客户您可请别在意啊,”手游男凑过来对恺赔笑,于是压抑和紧张瞬间被砍掉大半,“你知道现在失业率严重的狠,再像我们这种老大不小还没啥文凭空有身力气的,在这小城里也就在这里干挣得多了,所以求饶求饶。”
恺看着对方和那身强壮外表截然相反的市井小贩气质,心说大哥你的工作经验不是保安而是街边摆小摊的吧。
他开始怀疑自己到底上了一辆什么车,这车真的通向那个男人的地盘吗,确定不是马戏团?
“那就是说,你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咯?”恺问。
“我们知道个什么啊,就是些最下层的打工的,”那人又说,“不过看也只是个学生模样啊,怎么像是大客户一样的有这待遇,挺让人好奇的,话说的不合你意了还望别生气。”
恺心想看来真被误会的很深了,自己哪里可能是个大客户呢,又不是年纪轻轻颇有天分手握大企业,自己真的只是普普通通的高中学生,只是会点全身变金属的伎俩这点不能让各位知道。
他这才明白,这些人可能真的不是什么**打手一类的,虽然按照对方话本质上无异打手或者保安,但都不是性格劣差的人,他们是真的不知道关于自己爷爷的事情,如果将爷爷的企业画成金字塔,跟爷爷有关的一切都在尖端,然后经过一层又一层,到了最低端一些基石就是他们这些只要满足一点点要求就可以叫来干皮毛杂活的,就像大公司里的临时工那种感觉。
“我也纳闷啊,我们真的只不过是单纯的爷孙关系,”恺说,“而且很早以前老爸和爷爷闹翻了,于是就带着我跟爷爷那边不再瓜葛了,所以这层关系也显得淡了。”
“哦,这样啊,”对方一副恍然大悟但又不懂装懂的反应,“那还有啥疑惑的,爷爷待自己孙子那么亲,毋庸置疑啊,还是那么大款的爷爷,叫下人开着豪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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