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扶苏将来有难,我们可以帮的话,你会同意吗?”
张良顿了顿,并没有太多犹豫,平稳道:“会。”
我稍稍释然,点了点头,他说他也信任扶苏看来不假,不仅是扶苏对我的情义,也是扶苏对儒家的器重。这次也是多亏扶苏我们才能见一面,他一定也是担心我听到他的对策一时无法接受,或者误会他的意图,所以让张良亲口对我说。
这几日纷乱的思绪被张良一一整理解析也被理顺了许多,除了嬴政纳妃的传闻,还有太多谜团,我必须抓紧时间一一道来。
随着我的转述,张良眉宇时紧时松略有所感,眸子流动似星火飞光,却又并不打断我,只是静静地听着。待我一股脑说完,他才含笑点头道:“云儿收获不小,看来接下来的事也难不住云儿。”
他把白凤可用于蝶翅鸟跟踪传信的羽符交给我,让我想办法查出蜃楼甲板上机关和巡查区域的盲点,以便日后能从空中接应天明他们逃离蜃楼,白凤会和我确认接应点。还给了我赤练特制的迷药以便我外出行动不被侍女察觉。
我有些心中没底:“子房,如果我找错了地方怎么办?”
他抚平我皱起的眉端,叮咛道:“白凤会在夜里试探着靠近,确认是否会惊动侍卫或被开启机关,他会给你信号。云儿尽力去做便可,如果有安全的接应点只是让我们的胜算会更高一些。万事都以你自己的安全为主,一定要小心。”
我嘴角扯出一个让他安心的微笑:“嗯,我都记住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手臂又将我紧紧环住,不再说话。
“子房,还有事要交代我吗?”
他大手附上我的发间,低沉的嗓音在耳边轻喟:“云儿,都说完了。”
都说完了……那便意味着世事纷杂终于可以暂且搁置一边,接下去所剩无几的时间只属于我们彼此。
“子房,什么时候我们能再见面呢?”
他低了低头,鼻尖掠过我的鼻梁:“或许很快,或许要更久,无论怎样,云儿都要安心等我。”
温热吐息喷洒而来,一个吻蜻蜓点水般地点在我的嘴角,融化心中的冰雪,如沐春风,蕴着芬芳,香甜微润。
他手臂又紧了紧,呼吸变的更深,盛着淡柔笑意的唇覆了下来,刚刚触及那抹温软,碗砸地的哐当声让我们动作都被按下暂停。
“公子殿下恕罪,都是奴婢不小心。”
“没事,只是这汤药都洒了,你再去云中君那里再取一碗。”
“是。”侍女脚步匆忙离开。
又听扶苏对另一位侍女道:“你去帮我找一件干净的衣服来。”
张良沉敛低语:“云儿,我要走了。”
此刻平静的心被一句要走了忽然掀起一阵波澜,下次再见他我们还可以这样相拥吗?还是如梦里一般,远到触碰不到?自己心悸,却又觉得太过疑神疑鬼。
我有些失神,低喃着:“子房,你一定要好好的。”
“嗯,会的。”
他吻住我,没有太多辗转厮磨,多了几分力度,浅尝即离。拥住我的手臂松了开来。
为什么心却酸涩地无以言表,仿佛所有的美好会定格在此刻,然后咫尺天涯。
眼泪又不觉间偷偷溜了出来,滚落脸颊。水汽迷蒙里他尘尽光生的脸庞皎皎如玉却如隔云外,我环在他脖颈的手怎么都不舍得放下,怕放开了真的会抓也抓不住,所有期待都会恍然消散。
他看出了不对劲,又揽住我关切问:“云儿,是不是还有事要和我说?”
我僵硬在那里,满是迷茫,空气中浓烈弥漫的是太多不好的预感,在心中纵横恣肆窒人呼吸,却又不明就里更是难以言说。直到门被推开,我一个回神,慌忙收回手。
张良眼中不散的是疑惑和担忧,我闪过目光,移向来人。
怔在门前僵凝不动的正是扶苏,他神色尴尬又有些复杂,脸上如携了月光有些冷白,眼中凝霜空寂了如夜的深眸,浮动着难言的情绪。
我有些窘迫,找了个话头缓解气氛道:“公子殿下,你的衣服上?”
他垂眸看了一眼衣摆,眼睫笼着清冷的眸光:“哦,是刚才撞到侍女汤药打翻到了身上。借此缘由支开他们。”
“公子殿下,这次多谢相助。”我欠身致谢。
他语气滞涩:“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
又一瞬的冷场,声音仿佛都被抽离只剩下夜的静谧,不仅是我,他们两人脸上的表情都明显地不自然。
许久,扶苏才似想起什么,敛了神色,用询问的目光看向张良。
两人目风相接,张良会意地点了点头,作揖道:“公子殿下,云儿就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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