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担心:“云儿?出了什么事?“”
“子房......”
“嗯,怎么了云儿?我听着呢。”
“我.....扶苏他......”
“扶苏?”张良面色微微一沉,满是警觉。
自己一凌乱,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才好,直接把信塞给他。
夜色昏暗,张良借着灯笼的烛光看了许久,也沉默了许久。
我忍不住问:“子房?”
他依旧看着信,不答,似在沉思。
我莫名有些着急:“子房,信的内容看的清楚么?”
他唇角这才忽地扬起,笑意在湿漉漉的夜色里蔓延而开,他慢条斯理地将信收好,郑重其事道:“云儿,随我去个地方。”
他牵住我的手,不再说话,我也不再问。我知道他说要带我去的地方,一定不会让人失望,就像那夜共同聆听的波涛共同仰望的星辰,不曾从心底泯灭过。
夜风拂过,吹动草木,传来淡淡的芳香,我们进了个屋棚,他点亮油灯,忽而在我耳边诵道:东风与拘束,留待细君来。
倏尔,眼眶也热了,一大片的芍药花冉冉开放,宛宛轻摇。
“云儿,这是我亲手为你栽种。天气还凉,我便搭起了屋棚,让这些花早些开好早些带你来,而今天正赶上好日子,全都开了花。”
小圣贤庄离别那日犹在眼前,我送他绣的芍药花锦帕,就在那时,念了这首诗。芍药,在秦朝是定情之花,而在后世,却是离别之花。
感触之余,想到他说的好日子这个三个字,又有些不解:“子房,刚才你说好日子,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他神秘一笑,搂过我道:“云儿愿意嫁给我的日子。”
看他又在故作一本正经地故弄玄虚,想笑,却莫名其妙有些羞涩起来,低下头,他大手一抚,将我靠在他的胸膛上。
“子房你是怎么做到的?现在不是芍药花开的时候吧?”
“我也是翻遍书籍,请教了许多人。”
“子房,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摆弄花花草草了?”
“在云儿不在我身边的时候......”他顿了顿,似有一抹似有似无的叹息,“也只能做这些,以解一时相思了吧。”
空气中有什么在静谧的流动,如一段婉转柔软的心曲,感觉鼻子在微微发酸。无论怎样,分别的苦闷所有的质疑都已化作相知相印的欣喜,将来的路,会更加珍惜而坚定!
我深吸了一口气,整了神色,瞥他一眼:“说的好听,你是把这摊子扔给天明忙里忙外,自己过得逍遥吧,否则棚子里为什么会有鸡骨头?”
我手一指,角落里那骨头十有八九是天明那小子吃烤山鸡啃剩下的,忘记了收拾。
张良瞧了瞧,也觉得好笑,解释道:“我总有不在这里的时候,自然要有人守着,我还指望着芍药早些开,好早些让云儿看到,或许云儿的心情也会好一些。”
说到这里,自己都有些气自己:“子房,一直是我误解你,一直以为你在博浪沙狠心放弃了我,让我差点死了你也不管,我真傻,这根刺一直在我心里,我却害怕去提害怕去问,害怕自己听了你的解释仍旧没有理由去忘记那天的撕心裂肺的失望,害怕我们曾经的一切真的都是你的虚情假意,所以才会到今天,看了扶苏的信才发现自己完全被月神糊弄,自己真的好笨!”
他轻轻一笑,摇了摇头:“扶苏应当也是一时被利用,他为了你能对我死心,默允月神改变你的记忆,但云儿在没有知道真相的情况下,却依旧在意我愿意留在我的身边,给予彼此重新开始的机会,这恰恰说明我在云儿的心里的分量的确很重不是吗?”
心中温暖,语气也不由带上了一抹撒娇:“子房,你是我在这里最亲的人,就像家人一样,我怎么可能说离开就离开你。”
“那么现在呢?云儿消除了对我的误会之后,除了是你最亲的家人,其他没有什么变化吗?”
想到他刚才说今天是我愿意嫁给他的日子,会心一笑,低头靠上他的肩,说的话也肉麻起来:“不仅是亲人,还是我的......夫君。与子偕老的那一个人。”
他带着一抹玩味的笑意:“云儿,可想清楚了?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否则.....”
“否则什么……”
“明知故问。”耳边他声音低低,荡漾如银色草尖。
我晃了晃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稍稍想了想,蓦地脸发烫。
他盯着我,看地深切,微微俯下的脸如玉如雪,依旧似笑非笑若噙花的风流唇边,过去种种,仿若这一刻凝成了这一眸流光。他吻了下来,毫不客气得长驱直入,吸吮纠缠,掠夺索取。在他的怀抱里,热吻里,自己神魂似都被夺去。恍惚里脚下被什么一绊,一声惊呼被堵在唇里,天旋地转。
一睁眼,自己已经被压倒在花丛里,面前是他含笑的摸样,蕴着几分让人不安的气息。
“云儿,这里的夜色不错,还有木棚幔帐做挡,不如.....”他故意话说半句,留着下半句,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似在细细品味我此时的表情,看得人心如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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