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宗时期,宋朝有一场轰轰烈烈的变法,历时十六年,青苗,免役,保甲,均输等等,从经济到军事,从百姓日常到进官取士,都有着阔刀大斧的改革,和商鞅不同,王安石这个拗相公极得皇帝信赖,两人是亦师亦友,如同亲兄弟一般。
司马光,苏轼,韩琦,欧阳修范仲淹等等,无人敢触其眉头,身后更有曾巩这样的大家族,还有吕简夷这样的“大智小人”在旁出谋划策,可谓风头一时无二,像如今蔡京,童贯这样的“大腕”,那时候还不知道在哪个破地方当小官呢!
这场变法,一直持续到神宗去世才结束,后世虽对这场变法诟病颇多,北宋之后的党争也是由此而来,但面对当时王朝一片衰败,岌岌可危的情况,变法的确是将大宋盘活了。
而上官,恰逢北宋变法之后,当时辽国是道宗耶律洪基在位,道宗信仰佛教,在各地大修佛寺佛塔,上层阶级的贪污腐朽引起了平民极大的不满。
还是太子的耶律延禧担心自己还没上位,内乱外敌便会搞得自己焦头烂额,于是把目光放在了大宋,搞自己的老子,他还没有嫌命长。
婉儿自出阁以来,如同飓风一般,席卷辽国五京,本来老鸨只是想将她当作头牌来培养,然而,她真的是太优秀了。
琴棋书画,歌曲舞艺,没有哪一样是她不精通的,也没有任何一位女子能比得过她,然而真正让她出名的,还是诗才,和各地慕名而来的文人士子坐谈斗诗,行酒令,以物作诗,他们样样都玩过,也没能比得过她,偏偏她进退有度,不会让对方落了脸面。
如此一来,不知有多少人都想见她一面,偏偏这女子还是绝色。
于是之后,辽国五京中的上京便有了这样一幕,每到
饭后,便是万人空巷,甚至还没吃饭便有人在楼里早早候着了,他们每日听到的消息,便是某某大才子斗诗败了,棋术败了,字败了,画也败了,不知有多少人想胜她一场,更传出了只要在诗书字画棋艺方面胜过婉儿一场,便有机会能成为入幕之宾。
她的声势越来越大,被她折服的男人也越来越多,如今的李师师和她相比,就如同米粒与日月争辉一般,她的名声,连远在大宋的江南之地都有所耳闻,不知有多少女子,奉她为心目中的信仰,她与文人的斗诗,疯了一般的在各地传递,有不少人都动了想要进入辽国,一争高下的心情。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也许就是这个道理,如此多才多艺,又有着一张绝色的皮囊,耶律延禧选中了她。
当时哲宗重掌大权,大力推行着变法,将旧党贬的贬,逐的逐,延禧心有隐忧。只是这天下没有哪一个男人不好色,哲宗正值青年,以她的声名进入大宋,即使是皇帝也肯定有一睹芳容的念头,只要上了钩,耶律也不企图她能在宋朝争一个什么贵妃皇后,只需要男欢女爱的时候找机会下毒,这毒,是要当场就死,还是让他拖着半死不活,无心处理朝政,便由他们拿捏了。
而耶律许诺她的,便是放她自由,真是空口承诺,在选定她时,她便只能当一颗用完就丢掉的棋子了,耶律让辽国最好的毒师亲手教她,从药理到下毒的手法,她的侍女,随从,身边所有的人,都被换成了太子的人。
也许天分就是如此,她无论学什么东西都是一点就通,一学就精,半年之后,她前往汴梁,一争当年的花魁之名,那时的她就像一只金贵的囚鸟,被人无时无刻的奉养着,却又把她看得死死的。
她刚到汴梁,“拜访”的人将酒楼的门槛都踏矮了一截,为了造势,所有的帖子都被她回绝了,
想见她,便只有等到花魁大赛开始之日。
本来历届争花魁便是热闹无比,和中秋,除夕这些重要的节日相比也丝毫不逊,只是氛围不同而已,而一些成名已久的名妓,也是不会参与这类活动的,因为上官的缘故,一个个“休养生息”,想要一争高下。
至此,可以说那年如同科举赶考一般,各地才子都向京城蜂拥而来,共赴京城成了那段时间的一件乐事。
看官可不要小看了这花魁大赛,它仿照科举,分了一二三甲,考究一个女子的“品,韵,才,色”。评选的项目,除了容貌,神态,言语之外,还有诗词歌赋,琴棋书画,设下了“评花榜”,每日都会放榜,若是最后能在上面占据一席之地,那今后在楼里的日子,也就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了,至少能拒绝某些无理的要求。
延禧预料的不错,重掌大权的哲宗的确对这位“远道而来”的女子有几分好奇,到底是不是像传言的那般,天下女子,才情,容貌皆无人能与之相比。
但毕竟她从上京而来,心中颇有疑虑,就算他想,他也去不得,谁知道朝堂中的那些“老臣”回不回去凑热闹,帝王家的脸面他还是要的。
苏云当时还不叫苏云,而是叫赵拓,大宋的富贵王爷,神宗的弟弟,哲宗的皇叔,只是他出生的晚,比哲宗也大不了几岁,当初神宗身体每况愈下,他以避暑为缘由,从京城到了江南,直到年幼的哲宗登基,太皇太后高氏垂帘听政,为了皇家,他才又回到京城,那时候,他不过才十五岁。
如今太皇太后病逝,哲宗重掌大局,很多方面,以及皇帝不便出面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不过他依旧是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他对争花魁,并不怎么上心,奈何圣上有心,他就只能跑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