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廊妹喊道:“我叫小莉,青菜粥熬好了。我想给刘哥送去的,你要是想去的话,就跟我一起去吧!”
我回过神来,且不说是不是刘建国,若不去看,我这心都收不住了。
酒已经破了,我把两条烟捡起来,快速下了台阶来,道:“好的,你带我去看看。”
小莉道:“我把青菜粥装好,咱们就走。”
我在门口等着小莉,帘子已经拉上,里面放着一些毛巾,小莉的动作很快,提着一个白色的保温盒走了出来。
小莉换上一件T恤衫,图案是天下宝宝,下身是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匡威帆布鞋。
这么一打扮,风尘气全无,出了巷子,和大街上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我没有问什么,只跟着小莉。小莉走了两步,道:“我们坐公交过去吧,便宜一点。”
这个姑娘,可能很节俭。
我道:“车费我来出,我看看是不是建国叔?”小莉想了一下,道:“好吧,我带你去。”
半个小时,我知道。
小莉开按摩店已经有三个月,建国叔并不是按摩店的常客,只是帮过小莉装过电线,赶走了几个****,有次生病,还给小莉买过药。
他们之间的关系,仅此而已。
小莉对建国叔的感情却很复杂,至少我觉得是那样的。建国叔身上有一种独特的气质,这种气质对某一类年轻的姑娘是致命的
坐着车上,小莉局促不安,握着白色保温瓶的手不断地发抖。
我问道,你是怎么了?
小莉道,没事,我怕他今天还不能喝青菜粥。
小莉这么一说,竟不由哭泣起来。
我本想安慰,又因不会安慰人,只是催促司机把车开快点。
到了江城市最好的医院,开门下车,小莉下车后,并带我直奔病房。
一路上,我心中都在祈祷,不是他们,不是他们。
小莉到了人多的地方,显出小地方人的怕事的态度,笑声问了护士能不能喂青菜粥。
护士三十多岁,有些傲气,瞧不起小莉,不太耐烦地说:“要是醒过来,喂什么都可以,关键没醒,连口水都自己喝。我不是跟你说过,别熬粥了。”
小莉胆小地道:“这不……我们村老人说,醒的人就爱喝一口青菜粥……”
护士有别的事情要忙,赶紧要走,走出两步,折了回来,看了一眼我,问道:“你是病人家属吧,上回交的医药费已经用光了,已经欠费三天了……你赶快补上,怕是要停药了……”
我点点头,说您先忙,药费的事情我再说,病人是叫刘建国吗?
护士不太高兴道,我会让你给朱建国缴费用吗?
话一落,扭身就走了。
我扶在墙面,坐在长椅上,身边不远就是建国叔睡着的病房,门上面有玻璃,站在门口看一眼,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我却不敢,嘴唇紧紧咬住。
小莉伸手拍拍我道:“看一眼吧。”她咬紧嘴唇,想了许久才说道:“你带钱了吗,我这几天一共赚了一百八十七块,不知道够不够。”
我深吸一口气,道:“没事,钱的问题我来解决。”
我一咬牙,从长椅站起来,快速走了三步,病房里面,看到了病人,病人全靠营养液救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被绑着的,就如同蚕茧。
露出的那张脸告诉我,这病人正是建国叔。
铁一样的男人变成一个蚕茧,我是不能接受。
我重重一拳打在墙面上,不再多看,转身跑出了医院,双手抖动,抽了三根烟后,心情才勉强稳定过来。我又折回了医院,看了高墨,还有高墨的丈夫。
高墨还没有苏醒,但肚子里面几个月大的孩子已经流产,提前死亡。这个消息,是无法告诉高墨的,但作为母亲,即便昏迷中,也会体会道这种痛楚。
三份病历显示,三人全身多处挫伤,骨折多处,脑袋受了严重的创造。
建国叔的左肺严重受伤,大脑出现了出血现状,需要开颅放血;
高墨脑袋出现巨大撞击,目前还在昏迷之中,不过最为不幸的则是双腿失灵,醒过来后可能终身瘫痪;
高墨丈夫赵陵城的现状要好一点,出现较为严重的外伤,脏器和大脑都没有大碍,车祸两天后就醒了过来,但躺在医院里,一言不发,因为遭受巨大的心理打击,赵陵城变成了傻子,医生的推断是“创伤后遗症”,换句话说,赵陵城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把自己变成了傻子。
手术费用上,一部分是高墨所在公司垫付一部分,另外则是赵陵城家中支付一部分,但巨大的医疗缺口,远远不够三人的治疗。
我给沈易虎打了电话,向他借了一部分钱,沈易虎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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