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营地中央的大石上,两天前还在这宣布自己食龙者的称号。
“主人对我们的服侍很满意!”霍克喊道,“主人下达了新的命令,我们要去找食物,真正食物,等他醒来呈上。”
“我们都在吃地精的臭肉,去哪找东西喂他!”
霍克气急败坏:“谁!哪个说的!”
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又一个声音响起:“巨龙只想让我们做苦力,挖山洞。”
“等他醒来,肯定会把我们压榨一通,挤出最后几个铜子,然后头也不回飞走。”
“那头龙是你的主子,不是我们的。”
“要我说,干脆趁他睡着……”一个豺狼人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其他豺狼人朝他翻白眼,主动远离他。
霍克看众说纷纭,完全无视了首领的存在,心和冰窖一样凉。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地位摇摇欲坠,所以趁着还有点执行力,号召部族攻击地精,想用胜利来稳固位子,结果从天而降的绿龙成了更好的依靠。他更清楚绿龙对血舌部落的轻视,随时有可能拍屁股走龙,霍克和其他豺狼人一样,看不到希望和未来。
但巨龙的是他目前唯一能抱住的大腿,一但绿龙也压不住人心,他随时有可能被继任者砸死在睡梦中。
霍克惶急地四处张望,看到空地上,绿龙丢下的那根大木棒,突然涌现出一个主意。
豺狼人们议论纷纷,讨论风向从不切实际的屠龙变成偷偷逃走,他们开始收拾行礼。
“你们这群该饿死的狗崽!”霍克大声咆哮着,“主人已经赐予了食物和金银!”
豺狼人们面面相觑。
“在哪?”
“就是这个!”霍克奋力把和他等高大棒子竖起来,阳光照射在几十个颅骨上,反射出白惨惨的光。
“白痴!蠢货!和地精粪一样的家伙,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霍克嘶声竭力破口大骂着,“这是自古以来,血瀑女士词语附庸部落的‘图腾’!”
“两百年前,血瀑女士统治着这个世界的时候,许许多多的族群都是她的追随者。只要跟着她,就可以恣意地抢夺、杀戮,吃最丰美的肉,喝最甜的酒!”霍克口水四溅,脑子里拼命回忆早年老首领给他讲的陈年故事。
“但是软弱的种族和他们的农场都是有限的,巨魔抢了,兽人就要挨饿;食人魔抢了,地精就要吃屎。所以血瀑女士赐予图腾,给最凶悍忠诚的追随者。”他拍了拍木棒。
“这是用巨龙睡觉枕着的木头做的,上面的骨头都是不服从的部落头领,他们的灵魂被女士困在图腾里。”
“只要拿着这根图腾,往城门一放,无论石头城墙有多高,都要乖乖开门,主动献出干肉和酒,还有白面包!图腾就代表了巨龙的威严,这是恩宠的象征!”
霍克口若悬河,描绘出一幅诱人的场景。一个豺狼人用木槌戳戳颅骨,然后舔了舔。颅骨眼洞散发出寒气,上下颚哒哒打颤。豺狼人的长舌头立刻黏在上面,冻成青紫色。他惨嚎着,吓的所有豺狼后退几步。
霍克也吓了一跳,然后大喜过望,手起刀落砍断舌头,指着满嘴是血的家伙喊:“这就是侮辱图腾的下场!”
眼看豺狼人们信了三成,他乘胜追击:“女士虽然不再离开山脉,却把图腾交给了她的儿子,我们的新主人!这片土地还记得巨龙的恐怖统治,有了图腾,我们想抢谁就抢谁!”
其他豺狼人明显动摇了,相互低声议论着,越说越兴奋。
其中一个说:“那我们拿着他去抢北面的食人魔或者东面的巨人吧,反正他们不敢反抗。”
霍克吃了一惊,“那怎么行!他们会嫉妒我们,然后把图腾柱偷走的。”
“那我们就去大路上,抢人类和矮人。”
“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路过。”
霍克不屑地挥手:“没关系,派出哨兵,来一个我们抢一个。”
气氛顿时热烈不少,虽然还有一些豺狼人将信将疑,但局面好歹维持住了。霍克暗暗松一口,只要拖到绿龙睡醒,他还是首领。
他趾高气扬分派哨兵盯着商路,心里同时祈祷,千万可别真碰上什么大队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