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德路活了五十年,从来没见过他老妈的脸色这么精彩过。
就仿佛一只老母鸡,下了一辈子蛋,突然生了一颗金蛋,惊喜不像惊喜,惊吓不像惊吓。
血瀑女士低头看看小小的臂盾,然后抬头看她的小儿子,再低头看盾牌,就这么重复三次。豁然起身,高台上一大圈的剧毒植物唰地缩回去。
传奇母龙大吼:“腐橡!!!”
有如实质的音波让斯坦德路连连倒退,眼睛都睁不开,耳朵里嗡嗡响。城堡不详地晃动微微摇颤,每块石头都在震动,吼声远远传递出去,一时让仆人们惊慌失措。
高台下一颗接骨木枝干扭曲,变成了老德鲁伊的模样,“我在,女士。”这是斯坦德路见过腐橡用植物传送最利索的一次。
血瀑女士抻着脸,一指地面上的盾牌。
无须言语命令,领地的总管就知道该干什么。
只见老德鲁伊犹如树皮一样的额头正中央,凸出一块,变成了枝条,然后伸展,抽芽,开出一朵拳头大的暗红月轮花。如果不是气氛不合适,斯坦德路就笑出来了,这画面太喜感。
腐橡把月轮花揪下来,扔到盾牌边上,花朵继续抽条延伸,变成一大丛枝叶,托起盾牌。大量的根须沿着盾牌蔓延,但是一触碰盾牌表面的液体,根须就迅速枯萎。
“嗯?”,腐橡皱眉,他试了两次都没成功。
斯坦德路走上前,捡起盾牌使劲甩,上面附着的胃液和唾液滴在石头上,冒出滋滋青烟。
“不好意思,胃口有点泛酸。”他讪笑着把盾牌扔回花丛。
这次花丛根须铺满了盾牌表面,密密麻麻,仿佛是在吸取什么,一股股“养分”顺着根须送达枝干。花丛得到“养分”,开出十几面大如人头的花盘,色泽非常罕见,犹如黄铜,泛着金属质感的反光。
花朵摇摇摆摆,五颜六色的花粉飘飞而出,在空中聚成一团。
血瀑女士,腐橡还有斯坦德路都屏息凝视。
花粉聚散离合,形成一幅模糊的图案:一个黄铜肤色的矮人,胡须如同岩浆瀑布,眼眶中是熊熊的烈焰。突然,静置的画面活动起来,矮人扭头,朝着他们“看”了一眼。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压迫斯坦德路,仿佛在遥远的山峰上产生了一场剧烈雪崩,滔天的音浪隔着老远就让他内脏震动,喘不过气。
这是神的注视。
“祂看到我们了,掐灭通道!”女士大吼。
德鲁伊一挥手,盛放的月轮花丛转瞬枯萎化灰,臂盾咣当落地。斯坦德路这时才出了一口气,他总算知道神的威势是什么感觉了。
腐橡说:“毫无疑问,盾牌上有矮人防御之神,火眼之主的神性。这是秘银厅的传世宝物,不破之防,尘世壁垒。”
神的威势感刚刚远去,另一股让人窒息的气压逐渐积蓄,斯坦德路咽了口唾沫,后退两步。
血瀑女士眼中有狂风暴雨,她发出撼天动地的咆哮:“那个奴隶,居然敢欺瞒我!”
近在眼前的爆炸比遥远的雪崩更可怕,自己的奴隶向她撒谎,这让血瀑女士感觉自己的威严被挑衅了。
“腐橡,杀了他,把灵魂抽出来做棱晶,丢到地狱里去!”
斯坦德路硬着头皮往前走一步,“老妈……母亲,灰矮人已经是我的财产了,这是你刚刚亲口许诺的。”
血瀑女士利眼如刀,瞪在青年绿龙身上,斯坦德路感觉自己的鳞片要快灼出两个洞来了。他解释说:“这面盾牌是战斗最后关头,地表矮人才拿出来的底牌,邓巴克并不知道。”
说完这句话,他感觉血瀑女士的愤怒更进一步。心里暗暗懊悔,自己似乎玩过头了。
腐橡走上前圆场,“女士,恭喜您了。这是近一百年来对秘银厅最大的战果,斯坦德路小少爷的功绩已经超过了您大部分的子女。”
看到有人送台阶,斯坦德路赶紧踩上去,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打算给老妈你一个惊喜的。你之前还生气矮人会把盗走山之心的事,变成歌谣传唱嘛,现在反过来了,我们可以把尘世壁垒挂在灾厄堡墙头。秘银王刚死了两个继承人,再听这消息,说不定可以直接气死。”
血瀑女士始终没说话,气氛如同泥浆一样沉重。斯坦德路心里直打鼓,在密谈的时候,邓巴克突然说出了那句“杜拉格是排在第二的”,让斯坦德路大吃一惊,在蚁巢里,贡恩和影歌都听见绿龙失言说出这句话,但他们不清楚这代表峭崖岗矮人遗迹密码盘的另一种可行性,而邓巴克,居然听明白了!
而一个终生都在暗无天日地下生活的灰矮人,居然知道一个四五千年遗迹的信息,甚至是更多的信息。虽然邓巴克依然没有解释清,他为什么向女士撒谎,但斯坦...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