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接着哭道:“那你还不说?”慕容恪心里挣扎了一番,才说道:“我和锦漓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宇文樱听了这话,哭得更加伤心,她一旦哭开了,更加肆无忌惮,只任性说道:“我都说了,你和她发生了什么,我不想知道。”慕容恪看着她那任性的样子,不禁抚了抚额,才慢慢解释道:“你刚才也说了,这件事和锦漓有关,我若是不说清楚我和她的事,你哪里能明白?”宇文樱只硬着脖子说道:“那你长话短说。”慕容恪拿出自己刚收好的那幅画,展开了给她看。宇文樱抬头看去,只见上面画着一条锦鲤,旁边那行字正是先前她见过的那十个字:香笺共锦字,忧思泪淋漓,分明就跟先前那块丝帕一模一样。“我和锦漓认识在二哥之前。五年前,段辽来降,我去迎接,也就是在那时候我第一次见到锦漓。我们虽情投意合,但是王妃不同意,她做主将锦漓嫁给了二哥为妾。她突然成了我的嫂子,我只得和她保持距离。这画我一直放在书房里,从不轻易让人进来。三年前玉儿跟着馨儿要进书房,我当时不在府里,下人拦不住。玉儿进来看到了这幅画上提的诗,认定了我和锦漓的关系,大受刺激之下她动了胎气……后面的事你也就知道了。”慕容恪说完这话,还沉浸在一片忧伤之中,只宇文樱早已止住了哭,脑子也恢复了清明,“你不在府里,她们进来书房干什么?”慕容恪叹了一口气,看宇文樱明显不知道真相不罢休的样子,才说道:“玉儿不可能无缘无故想到来书房。是馨儿带她来的!”听了这话,宇文樱惊诧不已,“贺兰姐姐?”慕容额点了点头。宇文樱这才想起来,贺兰氏跟自己说的,慕容恪认定自己知道的就是真相,这么说来,事情可能根本不是他想象的那个样子。思及此,她忙解释道:“贺兰姐姐不可能真的想害表姐,刚才她跟我说起这些,她哭得很伤心,满脸凄凉,可见她心里很后悔,她也不愿意这样,或许这中间有什么你不知道的误会!”慕容恪听了这话,面上有了些冷意,“能有什么误会?有些事你不清楚,她和玉儿的关系也没有你想的那么好!”“可是你没有追究她任何责任,你把楷儿交给她来养,你把整个后院交给她来打理,这分明意味着,你心里相信她,你不认为当年的事情是她的错。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查下去?”说完这话,宇文樱听着慕容恪的答案,只是她终归要失望了,慕容恪只是一副沉默的样子,看着前方,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这个样子,宇文樱哪里还能不明白!“你是担心真正的后果是你难以想象,或者不愿意接受的吗?或者说,你不肯相信,你自己内心一直珍视的那个人,竟会做出这等违背良心的事情?就因为你心里爱的是她,所以你可以将自己结发妻子的死归结于完完全全的意外?”听了宇文樱这话,慕容恪仍旧只是沉默,算是默认了他的私心。宇文樱心中义愤难平,眼泪忍不住又流了下来,哭道:“所有人都在说,表姐是意外早产、结果难产血崩而死。你让楷儿以后怎么办?很多人都在面上说,他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可是那些人转过头去,却在说是他害死了自己的母亲。你想让他懂事之后,这一世都活在愧疚之中?这一世都不解和愧疚,为何自己的降生偏偏要牺牲自己的母亲?”这话像是压倒慕容恪的最后一根稻草,逼得他大声喝道:“闭嘴!”只是宇文樱却并不肯罢休,“我闭嘴了又如何?我闭嘴就能掩盖你自私的真相了吗?你觉得她是这世上最善良的人,就为了成全她的温柔、她的善良,你要牺牲了表姐,牺牲了楷儿,甚至一直误解贺兰姐姐?你用那所谓的事实麻痹你自己,那个人就真的能一直善良下去?今日她送我那镯子,来提醒你记起你们往日的旧情。她在宴会上故意表现得一副任性的样子,说出一堆毫无道理的话来激怒我,引我回来向你告状,引得你和我争吵,接着再顺理成章,引得你对我无比反感。这么一环扣一环,论诡计,连你眼中认为的心思深沉的我都未必能赢了她去,你却还愿意袒护她,就因为你心里有她。”“是!我心里有她,我从来就没有忘记过她,我甚至愿意承认,直到现在,我仍然爱她。为了她,让我做什么都愿意!为了让她死心,我听父王的话,娶我不爱的玉儿;为了不让她担心,我全力扶持四哥;为了她,我才娶了你,只因为我不想让你踩着她去争宠,不想让你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为达到自己的目的而牺牲她,……”慕容恪还想再接着说下去,宇文樱听了那最后一句,只恨恨看着他,说了一句:“我偏不让你如愿!”说完这话,宇文樱忍着内心的酸涩和难过,一脸决绝离开,她拼命逃离,不想让慕容恪看到她面上的绝望和凄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