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宇文樱一行人在屋外等着,眼看过去快一个时辰了。
“房里也一丝动静都没有,那对父子……”宇文樱等得越来越心急。
慕容恪直说道:“那两人若是早早地就出来了,只怕反而是没办法,如今时间久一些,想必是正在努力,希望反而更大一些。”
宇文樱紧张得牢牢抓住慕容恪的手,盯着房门暗自叹气。
“阿樱,你放心,托娅定能救回来!”
宇文樱轻轻点了点头,抓住慕容恪的手却更加用力。
“咯吱”一声,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父子俩俯身行礼,宇文樱心跳加快,看了慕容恪一眼,紧张得轻轻推了他一下。
慕容恪会意,问道:“如何了?”
那老头低头擦了擦额上的汗,年轻些的答道:“毒已经逼出,药也已经服下,再过小半个时辰就该醒了。”
众人大喜过望,宇文樱刚跟着长舒一口气,一想起昨日那大夫也说等了半个时辰后便没事,今日却还是出了事,忙又问道:“过半个时辰确定能醒?”
两人直点头,那“儿子”直说道:“家父先前医过此种病症,那位病人服药之后半个时辰便醒了。”
宇文樱这才放心,忙说道:“如今已是酉时,还请二位先去歇一阵,再用些晚饭,等我那侍婢醒了你们再替她看看,如何?”
二人点头,宇文樱便示意银翘引他们去花厅。
眼见宇文樱还望着那两人出神,慕容恪忙揽过她转身,“你快些进去看看托娅吧,我在门口等你!”
宇文樱这才回过神来,带着乌兰和阿迪娜进门。她们才刚进屋就听到托娅床上传来的呼吸声,三人不约而同长舒一口气,相视一笑,轻轻退出房门。
紧崩了一整天的弦突然松了,宇文樱只觉得一阵疲惫,肚子里突然传来一阵咕咕叫,她连忙捂住自己肚子,回头一看却发现乌兰和阿迪娜也捂着肚子。三人先是一阵窘,接着忍不住轻笑出声。
“让她睡着吧,我和将军去用饭,你们不必过去伺候,先去吃些饭再过来!”
宇文樱说了这话,走上前挽上慕容恪的胳膊,笑着叹了一口气。
慕容恪不解,直问道:“托娅有些不妙?”
宇文樱笑着叹了一口气,只离他更近一些,“我今日一整日都在懊悔反省,我懊悔自己为何没将心中的疑虑告诉你,懊悔为何我昨日还要带着托娅出门,懊悔我为何要自作聪明。今日我一直在反省,一直以来我太急躁,也太自以为是,以后我一定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听你的。”
慕容恪勾唇浅笑,戏谑道:“什么都告诉我,什么都听我的,这话可是还缺了半句?”
宇文樱当真一副沉思的样子,好半天才笑道:“还有半句!往后你若有什么不想说,我定不相问,纵使你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或是带了别的女人回来,我也绝不相问。”
慕容恪被她这番话弄得哭笑不得,宇文樱只紧紧搂着他的胳膊,叹了一口气,正色说道:“四郎,今日谢谢你,若非因为你找了这两人回来,托娅便真的没救了,我这一世都会愧疚……原先我看着馨儿在我面前死了,我却无能为力,除了怪自己,我想不出其他办法。后来阿娘随着我一起来了龙城,很突然地,莫名其妙地她便过世了,我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除了怪自己,我也什么都做不了……我……”
慕容恪忙搂着她,低声劝道:“别说了,阿樱,都过去了,她们的死并非由你造成,你也无需自责!”
宇文樱只长叹一口气,抱着他,轻声说道:“我一直无心害人,身边却一直有人因我而死。慧能大师曾跟我说过,天命不可违、天数不可改。是不是因为御殿樱早该堕入轮回,而我更不该活在这世上,我们一再想逆天改命,所以便只能给身边的人带来祸患?”
慕容恪忙摇头,辩驳道:“御殿樱她救了浅溪,救了索头部先祖沙漠汗,救了我,还救了岳母。御殿樱救了那么多人,所以她不该受轮回之苦,而你定不会给身边人带来祸患。你不会,你一定不会!”
宇文樱紧紧抱着慕容恪,深呼出一口气,忍住心里的苦涩,再抬头已是笑脸。
“管它是不是,我只想活人总不能让天拘着!”
慕容恪抚着她的脸,会心一笑,“我跟你一样!”
几声“咕噜”声响起,宇文樱忙挣脱慕容恪,直捂着肚子,惹得慕容恪一阵笑。
两人回屋吃饭,宇文樱只接过筷子便没再抬头,狼吞虎咽地吃了两碗饭才停筷。
她一抬头就见慕容恪正冲自己笑,忍不住就脸红了,解释道:“我今日一直没胃口,现在才觉得饿!”
慕容恪只笑着问道:“我又没嫌你吃饭太多,你解释干什么?”
宇文樱听了这话立马笑了,又盛了一碗饭,“只要一想起托娅没事了,我就觉得如今什么都吃得下。”
慕容恪扑哧一笑,只赶紧盛了一碗汤给她,“你今日饿狠了,突然吃太多当心撑到胃,先喝汤,若还想吃,等晚些时候再吃。”
宇文樱接过汤,一看屋里就他们夫妻二人,忙又坐得近了一些,吧唧往他脸上亲了一口,“四郎,你真好!”
慕容恪只笑着将自己另一边脸伸过去,宇文樱却别过头去不理他,只顾着喝汤。
慕容恪拧着头不动,直笑道:“夫人不能厚此薄彼!”
宇文樱只红着脸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他碗里,“快些吃!我知你也饿坏了!”
两人正说笑,乌兰进门来了,捂着肚子,满脸喜色。
“夫人,托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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